為何?」
魏國公細長的眼眸微微一閉,並不打算解釋:「照做。」
魏羚心中是滿心的狐疑,但是不敢忤逆父親的命令,只得匆匆而去。西花廳里的魏國公,又端坐在扶榻之上,微微地閉上了眼睛。雖然他沉默不發一言,但是心下腦中,卻已是不停瘋狂的計算。今日此事,已是他一輩子之中,與命相搏的一剎,若是功成,便是千秋萬載;若是失敗,便是賠上一府人命,血戮滿地。
*
國公府里的士兵們,又於夾廊回廊之間,來回穿梭。一邊在後苑里層層布守,一邊將後苑里每一塊山石都細細查找。有一個腦子抽風的小士兵,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一根筋,居然攀上後苑的假山,把山頂的大石頭都翻過來看了
氣得士兵頭目直想把他的頭盔給敲下來。但是小士兵卻一臉天真地表示:不是搜蚱蜢么,萬一被石頭壓住了呢?
「滾!」
士兵頭目吼得山響。
*
而此時,後苑最角落、最落破的那間小庫房里,那件被緊緊關閉的大木櫃里。
悶。
窄。
逼。
小。
本來只是素日存放青椒粒、胡椒籽的大木櫃,現在,卻活脫脫地裝了兩個大活人。
大胡子沈少堂與小胡子白軟軟,兩個人躲在深深的大木櫃里,面面相對。
櫃中沒有什么光亮,只有櫃門縫隙里透過來一點點細細的微光,這光芒恰好投映在白軟軟白嫩嫩的臉頰上,將她本來便白得發光的肌膚上,更塗上了一層淡淡軟軟的顏色。沈少堂坐得她十分之近,兩人幾乎快要臉貼在臉上,他幾乎能看到她臉上細膩如珍珠般柔潤的光澤,以及她額際那一如嬰兒般毛茸茸、軟糯糯的軟軟碎發。她的眼睛,一直在漆黑的櫃內,靜悄悄地望著自己,眸光烏溜溜的,有一層淡淡的水霧,讓人覺得十分楚楚動人;甚至白軟軟的呼吸,都能微微地吹拂到沈少堂的臉上。他似乎覺得櫃中又浮起了大婚那日的陣陣甜香,淡淡軟軟,清清甜甜。
呃……怎么回事,莫不是他的小皇後,是什么奶香餅、金乳酥的化身嗎?為何他一輕嗅到她身上的陣陣甜香,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陛下。」對面的軟軟,卻在此時開口。
沈少堂應了一聲:「嗯。何事?」
「你……為何到國公府里來?」白軟軟軟綿綿的問,聲聲呼吸都朝著沈少堂拂來。
沈少堂心里微微腹誹了一句:廢話,你說我為何到這國公府里來?難道我要告訴你說,我看國公府里熱鬧,我特地從皇宮里跑來瞧瞧熱鬧?我自然是為你來的!笨蛋!
但是,礙於堂堂大齊少帝的面子,他自然不會如是說。
沈少堂抿唇,故意壓低聲音:「我來……微服私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