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40(1 / 2)

,住,葯,而我有錢……原來如此,從剛才唱的曲子暗示人應該自救,到現在的這一出……所以幻境是覺得我太缺德,想讓我有點良心?」

外面熟知他的人一字不差的聽完,沉默一瞬:「……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掌門正在看自家徒弟,聽到他們的嘀咕,不禁問:「怎么?」

眾人於是給他敘述一遍:「我們覺得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掌門點點頭:「也好。」

眾人:「………………」

眾人默默看著缺五,見他邪惡一笑,抓著壯年要去做試驗,就不忍心再看了,望向下一張地圖,仁逍已經解決掉那伙強盜,正順著路緩步前進,不知不覺到達一處山腳,接著見前方跑來一個人,撲進他懷里:「救救我……」

那人說著抬頭,露出一張漂亮清秀的臉,仁逍猛地一怔:「……凌?!」

他的話音剛落,一隊人馬便狂奔而來,霎那間沖到近前,手上都拿著刀,明顯的山賊打扮,為首的人還是和段城長得一模一樣。

仁逍看看懷里的人,再看看首領,沉默半晌,一副大勢已去的樣子,伸手扶額。

外面的人都震驚了:「為什么他要救的人和孟凌長得一樣,而反派則是段城那張臉?等等,咱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眾人齊齊靜默一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和段家搶媳婦會是什么下場,他們便直接跳過他,看著孟凌,那棵古樹的枝葉茂盛,錯綜復雜,孟凌和齊鈞依然在尋找道路,暫時還沒有遇到危險,而中間的花蕊則繼續閃著光,不曾消散過。

幻境試煉是從上午開始的,接著漸漸接近中午,段城那里的晝夜變化幾乎數不清了,倒是溫天、鳳白、夜決等人的地圖還勉強可以讓人跟上節奏。

「大概幾天了?」

「七八天了吧,算上剛才的三天,也就是十天或十一天。」

「哦。」

十天……夜決坐在高空,在心里默默數著,從上次的聚靈陣失敗到現在,他已經不分晝夜的坐了整整十天,這期間他的神高度集中,試圖讓體內聚集一些靈氣,看看能不能從頭開始修煉,但令人很失望,他沒有絲毫感覺,所以修煉這條路顯然行不通。

他望著下方,想了想,掏出一塊靈石扔下去,接著凝神傾聽,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半小時……一點聲音都沒傳來,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下面被東西隔絕了,無法將聲音傳到上方,二是距離太遠,他聽不到,三是……那下面沒有底,他頓時更加沉默。

鳳白最近想了各種辦法讓神龜現身,肉干都扔沒了,但後者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續這么久沒和人說話,他簡直想死,懶洋洋的癱在甲板上不想動,而就在這時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奇怪的望著天空,接著見一個東西掉了下來,直直落入海中,濺起數丈水花。

他猛然跳起,神抖擻:「是什么?通關線索嗎?」

他正要去看看,卻聽到一聲嘩啦,神龜再次蹦上甲板,額頭被砸出一個大包,惡狠狠的瞪著他。

「……」鳳白說,「這次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神龜依然保持沉默,它被這人喂了幾天,決定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便對他伸手。

「要什么?肉干嗎?我扔沒了。」

神龜頓時憤怒。

鳳白急忙說:「我可以給你別的……巧克力球要嗎?」

神龜不再和他講價,沖上前,一口咬在桅桿上,吭哧吭哧開始吃,連上面的船帆都沒放過,短短幾秒內吃的干干凈凈,然後縱身一躍,咚的跳進大海。

鳳白:「……」

「神龜,說說話嘛!」他急忙扒著欄桿,發現只能看到層層漣漪,頓時失望,忍不住咕噥,「不接受道歉,不聽人解釋,就知道啃木頭……等等,啃啃啃木頭?!」

他默默望著眼前的木制大船,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抖著手拆下一扇木門,快速塞進儲物袋,心想船要是被神龜啃干凈,他還能趴在這塊門板上繼續漂。

他向回走了兩步,忽然停住:「不對,門板也是木頭,它也能吃!哦老天,讓不讓人活了?!」他瞬間瘋了,上躥下跳的來回翻,「通關線索呢?線索……線索……」

他翻了十遍,絕望了:「救命啊啊啊!」

眾人剛才都發現了忽然濺起的水花,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好奇的看著,緊接著就見神龜在啃木頭,繼而鳳白陷入狂躁狀態,頓時同情的看著他。

旁邊有人驚呼:「那小子想干什么?」

眾人回神,四處望了望,很快將目光鎖定在夜決身上,由於這幾天他一直坐著,眾人對他的關注並不高,此刻見他起身走向雲層的邊緣,紛紛倒吸一口氣:「他難道……不可能,他不能用靈氣,跳下去就是死!」

夜決沉默的盯著下方,最後掃視一圈毫無線索的天空,決定賭一把。

他閉了閉眼,在外面眾人的驚呼聲中,縱身跳了下去。

70

70、魄力...

冷冽的風不停地從身側刮過,仿佛能割傷皮膚,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緊緊貼在身上,風迎面穿進來,冰冷而刺痛。

周圍的景色正迅速倒退,夜決眯著眼,專注的盯著下方,雙手張開,成大字型向下墜。

外面觀看的人好多都忍不住站了起來,一個個神色凝重:「他這是在找死。」

「不,他只是在賭。」

眾人紛紛側頭,發現開口的是那位有名的散修大能谷山,此刻他的臉上一向隨和的神情已經消失殆盡,目光沉沉的望著屏幕,盯著自己的小徒弟,不欲多談。

段爺爺坐在谷山身邊,以他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夜決在干什么,他下意識坐直了身,認真看著,順便提醒一句:「他的手。」

眾人急忙扭頭,見夜決的雙手在掐訣,顯然正不停地試著催動靈氣,頓時更加不解:「有什么用,已經被封了,他根本沒辦法用。」

「不,他是在賭到達一定高度後這條限制就會消失,」段爺爺沉聲說,「他一直坐在高空,除了一片雲外就再沒其他的落腳點,想用聚靈陣聚靈,結果發現上空一點靈氣都沒有,他之後坐了十多天,應該是在修煉,現在看來,修煉這條也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就跳了。」

眾人忍不住開口:「或許還有別的轉機呢?一定要跳?」

「是啊,也許再等等,機會就來了呢?」

段爺爺不答反問:「就他身處的那個環境看,你們覺得會憑空出現一個契機給他?幻境有那么好心?」

眾人一時語塞。

「該試過的辦法他都試了,機會是等不來的,只能自己去創造,」段爺爺說,「所以與其干坐著,不如賭一把,」他頓了頓,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贊賞,「這小子不簡單啊,有魄力!」

眾人默然,在場發問的大都是家族或宗派內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們暗道如果換成自己坐在上面,在發現法術被禁後肯定要嚇得面無血色,整天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掉下去,在那種情況下誰敢跳?誰又敢賭?

且不說這份魄力和勇氣,單是那種冷靜和睿智,都足以讓他們望塵莫及。

這真是他這個年齡所能具有的嗎?

在場的一位高階修士哈哈大笑,揉揉自家孫子的頭:「這次沒白來啊,讓你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看看人家,你還有的學!」

那位小修士從剛才開始就陷入了沉默,並不反駁,緊緊盯著屏幕,眼底閃著莫名的光,其他人也都紛紛看著,甚至稍微閉住了呼吸。

地圖上的畫面不知不覺以夜決的視角展現了出來,他們能清楚的看見急速倒退的風景,仿佛身臨其境般跟隨夜決一起經歷下墜的過程,他們的心臟怦怦直跳,緊張的看著。

風景從蔚藍逐漸轉白,夜決清楚的看見一層薄薄的膜,他快速掐訣,順便估算著距離,等到十米的時候發現法術依然被禁,便知道只能硬撞了,為了防止大面積創傷,他急忙將身體蜷縮成球,直直墜入薄膜。

接觸的霎那,他意外的沒察覺到任何疼痛,反倒是覺得很溫暖,他顧不得細想,重新舒展身體繼續下墜,視野再次被蔚藍填滿,不同的是這次是大海。

外面的人「啊」了聲,驚訝:「這不是鳳白的地圖嗎?」

「看,那兩片花瓣要融在一起了!」

眾人望過去,果然見夜決之前所在的花瓣正一點點向鳳白這片靠近,慢慢重疊。

「別看花瓣了,那小子好像還是不能用法術,」有人忍不住開口,「就算下面是大海,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來也一樣是死,鳳白這張地圖的法術也被禁了嗎?」

「不知道啊,一直沒見鳳白用過。」

眾人眨也不眨的看著,見夜決仍沒放棄希望,便在心底為他加油,他們見海面越來越近,額頭都不禁冒了層冷汗。

夜決盯著下方,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手中霎那間並出幾縷碎冰,熟悉的氣息瘋狂的開始在體內流動,他當即立斷,忙掏出佩劍踩在上面,但他此刻的速度太快,等到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法器離海面僅有一尺,巨大的沖力作用在上面,立刻向下壓去,落入水中,砰的一聲,激起數十米高的水花。

鳳白正在不遠處的船上尋找線索,聽到聲音立刻跑出來:「又怎么了?」他驚恐的看著水花,接著看向大船,開始思考神龜這次要啃哪部分。

借著法器和海水共同的緩沖,夜決直入十米後終於穩住身體,他御劍沖出水面,帶起的水花受劍上的寒氣所迫迅速凝結成冰,在半空中閃著亮晶晶的光,它們環繞在他的四周,遠遠看去就仿佛他整個人在發光似的。

他很快發現大船,操縱法器飛上前,居高臨下的望過去,他的神色依然很冷,頭發被海水打濕貼在額頭,明明稚嫩的臉,竟透出幾分成熟的男人味。

鳳白正絕望焦躁之際,就見這人毫無預兆的、威風凜凜的出現在了眼前,他簡直措手不及,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

夜決落到甲板上,盯著他一身的花花綠綠,頓時沉默。

鳳白快速回神,終於見到活人尤其還是熟人,他瞬間熱淚盈眶,「嗷」的撲過去。夜決剛才有些力竭,根本躲不開,毫無懸念的被撲倒,發出砰的一聲。

眾人被那驚險的一幕震得半天沒回神,場面一時有些靜,直到此刻見他們抱在一起,才有人伸出兩只手,發出一聲清脆的「啪」,繼而無數人開始鼓掌,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