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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雲 ranana 1209 字 2021-03-20

說下去,他將馬修輕輕推倒在床上,他稍稍直起腰。盡管瘦,但他的屁股很翹,也有肉,他拉著馬修的手按在自己這兩瓣飽滿的臀肉上。

「哇哦。」馬修比出個受寵若驚的神情,啞巴笑了笑,笑容很細微,他慢慢低下頭,用手遮住了馬修的眼睛。馬修開始用法語嘀咕,飯店的房間里很暖和,啞巴的手很軟,皮膚也很光滑細膩,感覺他的嘴離自己的脖子很近時,馬修想看一看他。恰巧這時,啞巴的雙手都滑到了他的肩膀上,他壓著他。

馬修看到這個漂亮的啞巴,趴在他身上,嘴里咬著一片薄薄的銀色片狀物。那片狀物的邊緣是血紅色的。

直到這時,馬修才感覺到了疼痛。他指著啞巴,他不明白,但似乎又想得通。

「誰……指使……誰……」

要死,他也要死得清楚。

啞巴身上噴到了一點馬修的熱血,他用他的浴袍擦干凈了,面無表情地吐出嘴里的薄刀片在床單上擦了擦,他不響,又將刀片含進了嘴里。他開始穿衣服,穿鞋,坐在床上綁鞋帶。馬修因為失血過多的痛苦和強烈的求生欲望,抽搐著從床上滾到了地上,向電話機的方向爬去。

啞巴穿戴停當,站了起來,他沒有再看馬修一眼,跨過他掙扎的身軀,穿過小客廳,從房間的正門走了出去。

他沒有著急離開禮查飯店,他在大門前抽了根煙,走到外白渡橋上時他又點了一根。

天快亮了,霧厚,天與江仿佛都是毛玻璃做的,一道血色的光芒匍匐在水天交接處。

啞巴扔掉了香煙,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剝掉糖紙,吃著糖走開了。

沒過幾天,街上就貼出了通緝令,通緝一名涉嫌殺害市民彭苗青,市民鄭阿毛以及法租界公董局現任局長馬修的年輕男子。一個身兼要職的洋人橫死中國這件事顯然為案件的調查提供了足夠多的便利,通緝令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白,殺人嫌犯,姓枯名雲,二十四五,身形削瘦,擅長喬裝打扮,雙瞳異色,倘有市民發現其蹤跡應盡快聯系捕房將其捉拿歸案,以正社會風氣。

街頭巷尾還開始流傳形形色色的故事,一說枯雲是共產黨,一個紅色暗殺高手,二說他是白俄遺孤,神秘富豪,身懷絕技,被彭苗青、馬修聯手騙去家產數億,遂下手報復,另有一說,講他以前是個司機,是為自己先前的主人家報仇,那戶主人姓黎。

枯雲坐在小食攤上吃一碗熱餛飩,他邊上圍了一圈人,他們在聽說書,一個不入流的說書人唾沫橫飛,張牙舞爪說:「這年輕後生聽後,立即拜在了鐵指昆侖的門下,咚咚咚三個響頭下去:『師父!那洋人殺我父母,強辱我姐姐,占我河山,劫掠我大好祖國,此仇不報……我還算人嗎?!』」

聽書的有人叫好,枯雲囫圇吞下一顆餛飩,把瓜皮帽壓低了,說書人繼續:「從此這枯雲便成了鐵指昆侖的入室弟子,修習十載,盡得他真傳,其中一門絕技,江湖稱作踏雪無痕,講的可不是輕功身法,乃是這鐵指昆侖自創的獨門刀法,話說當年鐵指昆侖在天山頂上閉關修行時,一日……」

聽書的人越來越多,人擠著人,枯雲吃完了餛飩,扔下銅板,抽身離開。人多,說書人更興奮,嗓門都大了起來,走出好遠,枯雲依舊能聽到鐵指昆侖在天山上用一根紅梅樹枝見血封喉殺了一頭大棕熊,雪地上,棕熊身上皆無痕跡,此乃無痕,踏雪無痕。

轉進一條小巷里,枯雲靠在牆邊歇腳,他點了根煙。巷弄的牆壁上也貼著通緝令,被大風吹得嘩啦作響,枯雲撕下一張看,是夜里了,光線很不足夠,他眯起眼睛看得很用力。通緝令上畫有他的畫像,像有兩張,一張很丑,一張很美,畫得都有七八分似他,他知道,巡捕去過了愛園,找過了俏朵兒。

這時巷外有人用細小的聲音喊:「巡捕來了,都散了吧,散了吧,聽見說這事兒又得挨教訓了。」

一個洋人死了,被中國人殺的,說不得。

枯雲靠牆往外看,不一會兒,他確實看到兩個巡捕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巡捕穿了大衣,警棍、手銬都配在了束在大衣腰間的皮帶上,警棍泛黑油的光,手銬泛銀光。

枯雲看著,兩個巡捕雄赳赳氣昂昂,左看右看,從東家順個蘋果,從西家抓把花生米,可突然間,兩人都齊齊沖向了餛飩攤,抓住了餛飩湯上吃餛飩的一個干瘦年輕人,一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起來,一個扯開他的帽子圍巾捏著他的臉就去翻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