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他的大拇指摩挲,原行聲捏捏他後頸,煙癮來勁兒後,慢慢又褪去了。
「我就是你的尼古丁。」沈棠貼著他耳朵輕聲說。
怎么這么欠操呢,原行聲心里想。
結局往往都是第二天他捶著腰下床洗漱,沈棠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神奕奕的等他吃早飯,果然年輕,體力真他媽無極限。
原行聲暗暗琢磨出一點英雄已老的惆悵,決定將健身房荒廢的年卡補回來。
陳宏粵驚訝於他的改變,平常到哪兒都叼著煙,現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摸口袋,憋得慌才玩玩打火機。
「轉性了?」
原行聲斜睨了他一眼,「老婆管得緊。」話語里難掩無奈寵溺之色。
這話是故意說給在一旁教陳小西寫作業的沈棠聽的,他昨晚跟徐青青見了面,聊得有些晚,她身邊還帶了兩個朋友,原行聲負責送她們回去,回家沈棠就聞到了他衣服上沾染的香水味,雖然這醋吃得莫名其妙,但沈棠就是那種不吃白不吃的人,醋缸里泡大的小孩兒。
原行聲想,得好好哄哄。
平常他只會說「兒子管得緊」,但讓他說老公管得緊他會瘋,思考了大半天,還是老婆管得緊比較舒坦。
別說,中年男人也格外要面子的。
沈棠倒是不管這個面子,挺樂呵的勾了勾嘴角,還原地蹦了蹦,動作幅度之大,差點誤傷打盹的陳小西。
後來,陳宏粵這個細心的直男,每回都會在沈棠的位置上放一個軟墊。
一月初,沈棠跟著梁丞出差了四天,因為計劃拖延,剛訂的返程機票取消了,他又必須多呆三天。
沈棠在電話里說,「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原行聲握著遙控器,懶洋洋的說,「不想。」
沈棠聲音跟摻了糖似的,啞啞的,「爸爸你很不誠實哦。」
原行聲笑著將腿擱在茶幾上,「想你回來給我做飯。」
而後的幾天里,沈棠白天談事兒,晚上回賓館就跟原行聲打電話,最後永遠都是以一句「今天不想,明天要想我」作結束。
一直到一月八號,原行聲照例跟他煲電話粥,聽他說話說到一半,忽然打斷了他。
笑了笑,然後沉沉的說,「我想你了。」
一月八號是沈棠以前的生日,後來他想起來了,他那張身份證上白紙黑字寫著他的出生月在十一月,可他偏偏只過這一天的生日。
時鍾又往前撥了撥,離一月九號還差十五分鍾,原行聲在睡夢中被開門聲驚醒,拖鞋都來不及穿走出去看,沈棠頂著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風塵仆仆的擦著身上的濕氣,放下行李跑過去擁抱他。
「怎么提前回來了?」原行聲摟著他,聲音還有點困倦。
沈棠拉著他的衣角,將臉埋在對方頸側狠狠呼吸。
「來取我的生日禮物。」
桌上放著未吃完的蛋糕,上面插了二十多根蠟燭,原行聲身體前傾,露出一個微笑,倆人抱得很緊,幾乎毫無縫隙。
「寶貝兒,生日快樂。」
沈棠垂下眼睛,「我太想你了。」
原行聲不答話,笑了笑。
第二天,被「就地正法」的原行聲十分如願以償的賴了床,大了一歲的沈棠果然哪里都大了,他喝著熱可可,踹了一腳呼呼大睡的某人。
「下雨了,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