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自己的憂傷,原以為不被碰觸,深埋心底就行了,沒想到,只一句話就能翻江倒海,把人最不願面對的傷口撕扯。
呵,額娘,您可知道,您這些話,傷到的並不止八哥一個人。
待園子里只聞風吹樹葉的聲響,胤胤祥從樹陰下踱出來,兩人臉色俱是不郁。
沉默著往出口走,突然一聲貓兒舒服的叫聲驚動了兩人,稍稍停頓兩秒,兩人朝貓叫的方向快步走去。
廖春兒倚著牆壁,輕輕的撫弄著懷里的『丫頭』,『丫頭』大概從未享受過廖春兒親切的待遇,此刻愜意的眯了漂亮的綠瞳,全身放松的享受。
突如其來的訝異叫胤胤祥一時忘記了說話,手隨著廖春兒不緊不慢的扶弄出神,她在這里多久了?聽到多少?聽了那些話,她又是怎么想的?廖春兒臉上看不出丁點異常。
「來多久了?」胤問。
「不久,就你們剛剛開始偷聽的時候。」
「都聽見了?」
「嗓門那么大,能不聽見嘛,」手底下的『丫頭』舒服的叫喚了聲,廖春兒勾起嘴角,「兩位爺,春兒要是不能平平安安,嫌疑犯可是宜妃哦。」
胤胤祥不約而同皺起眉頭,緊抿嘴唇。
「呵呵,春兒開玩笑呢,」廖春兒嫣然笑巧,雙眸戲謔的瞟了眼兩人,「這宮里要春兒命的多得去了,也不差她一個。」
胤祥吸了口氣,這女子說話怎么越來越不著邊了!
「你不怕?」
「誰死了不是一把灰,誰又知道誰的下場,誰能說得准誰的生死。華麗的生,齷齪的死,史書上不都這么寫的,勝了,就可以抹殺輸家的一切,無關好壞,只一手翻雲即可,輸了,不了掙扎一番,終還是被潑了臟水死不瞑目。」
此話若叫有心人聽了,指不定得落個大逆不道的罪責,然胤胤祥卻只靜靜站著,縱然心里已風起雲涌,卻不外露一分。
「你可想過自己的生死?」
「不想,」廖春兒飛快的回道,「掌控不了的事情,我懶得去想。」說罷,起身就走,胤叫住她,「皇阿瑪讓你搬到暢春園去?」
廖春兒想了想,道,「給我一個靠湖近的屋子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整天都在糾結,總覺得尾巴那段沒寫好,現在改了,還行吧,至少現在還比較合意。
第22章番外之夏荷篇
明明是陽光明媚,身體卻是冰冷的,沒人對她使臉作色,秀氣的臉卻又蒼白一片。
夏荷跪著久久未動,案前的康熙也仿佛這室里沒她這人,自顧自的作自己的事。
日頭漸漸偏了,到夕陽余輝灑進來,康熙這才抬起頭,拍了拍酸澀的脖子,身後的李德全忙上前給他揉捏。
呷口茶,康熙半眯著眼道,「春桃那事,是怎么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