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已經會唱些許的曲子。一次給老頭唱完曲,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我看來確實戲文有情,戲子無情。」柳筠衡低聲說道,頓了頓,他又說,「本來,那年之後,我就沒打算再唱曲。可是去老頭墳前的時候,我又想著再給老頭唱一次吧。」
「很多人都厭惡那些風塵中的男女,可我不會。若不是萬不得已,沒人會願意去做這些事。若你都是高枕無憂之輩,又如何,會這樣的方式來度日?若說是心甘情願,一定不會在那樣的地方生存。」
這是柳筠衡第一次對人解釋那時候的事情,而這樣的解釋,讓嬌畫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公子,嬌畫明白。」
「可是,世人終不會正眼瞧他們,尤其是,男子。這也是我不讓你們擴大的原因。」柳筠衡抿了口茶。
嬌畫看著他,笑了:「公子的這些苦心,也是難為了。」
她說完,朝柳筠衡行了一禮,慢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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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陰,是青樓?」回屋時,宇文淇睜著眼,看著他,聲音很輕。
柳筠衡點了點頭,在他身旁坐下:「是。怎么?」
宇文淇搖了搖頭:「不過問問,可憐這些人。」
「你去過么?」
宇文淇又搖了搖頭:「我極少到外面去。」
柳筠衡看著他,笑道:「凌兄那時候本想讓我在醉月閣見你,只是那時候嬌畫有事,這才去了秋意軒。」
「若是那里,我許是不會去的。我沒法替那些人贖身,就沒必要再去糟蹋。」宇文淇說著按了按自己的頭,他笑,「你的酒量如何這樣好,真是受不了你。」
柳筠衡笑:「我若說我這下還可以與人對打三百招,你當如何?比起我的酒量,老頭才是真心能飲。」
「難怪。」
「阿淇,明日到灞橋去,你只看風景便是。別的,一概不管。」柳筠衡還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
宇文淇不知發生何事,只是想著柳筠衡的身份,還是應道:「你讓我來,不是為了看風景,難不成還要幫你辦事?」
柳筠衡一愣,哈哈大笑:「你說的不錯,正是這樣。」
「衡兒,若有心事,你不放心別人,你大可和我訴說。我可能也幫不了你什么,只是看你一個人扛著,我難受。」宇文淇坐起來,看著他很認真的說的。
柳筠衡看著他,一雙鳳眸對著另一雙鳳眸,他點了點頭。
「好,我會和你說,你別煩了。」他說著,被宇文淇擁入懷中。
宇文淇輕聲道:「我如何會煩了你?衡兒,這天下,我想和你並肩而望。」
「好,我等著那一天,等著阿淇站在那最高的地方。」
☆、灞橋柳畔(下)
也不知宇文淇盼了多久,第二日天還未亮,他就醒了。
柳筠衡有些無奈,只是看著天色尚早,又翻身繼續睡去。宇文淇見狀,便起了壞心思。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看著柳筠衡的睡顏,正准備起身,卻被他一把抱住。
「別鬧。」柳筠衡嘟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