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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撞姐姐,是我錯在先。

這件事看似就這么完美了結了。

但是從初中畢業便開始長達數十年合租生涯的林楚望來說,林允焉這道歉是真情還是假意,她拎得非常清。

其實道歉這個東西,就是在經過某種權衡和思考後,作出的讓步與妥協。

有一種人,是願意放下尊嚴,為的是珍惜你,不願失去你。

而有種人,將你的生活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之後,輕描淡寫的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根本就是方便日後騎在你頭上更愉快的為非作歹。

深諳此道的林楚望,甚至可以椎心泣血、頭頭是道的寫出一篇論文:論室友傻逼到哪種程度才不值得原諒。

也是在喬太太帶允焉過來道歉之後,林楚望才意識到,自己如今手里的牌有多差。

她眯著眼睛想了會兒,怎么都想不起東北易幟、北伐成功是哪一年的事。

她倒還沒有聖母到要寫信告訴父親:這兩年里,假使不能突然變換陣營來投靠廣州政府,最好也早早撒手政事,一心辦學,以在失敗的政斗中舉家做了炮灰。

斯家到那時靠不靠譜還另說,但至少那時的斯言桑似乎已可以獨當一面了。

一手爛牌里,唯一一張王牌,還充滿了太多不可控因素。

她自己有的技能,如今能干些什么?

翻譯一些歐洲工業革命時期的叢書、歐洲近代史,還是美國那丁點獨立革命前的歷史?

代寫個學術論文?去大學里講講課?

至少以現在的年齡和文憑硬傷來說,不太現實。

重拾舊專業,搞生物成像……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說現在是物理和化學工業的天下,生物頂多在戰爭里起一點反面教材般的威懾作用……況且現在電腦還沒發明呢。

去學核物理,為未來的反法西斯聯盟的戰爭而奮斗?

想到這一點,林楚望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在這個時代里,她的加入,只是瀚海中的砂礫,蜉蝣一般。這個時代有太多能人志士、英雄兒女,多少前赴後繼、無可奈何。以她現有的知識儲備來講,她不能也不可能改變戰爭,只能身不由己的跟從和被牽引,與這個時代的任何人沒有任何區別。

別的穿越者都在羨慕理工類穿越者,可是以一位理工類穿越者的身份來說,有些時候學術知識還挺雞肋的,還不如多懂點歷史知識的好。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十六歲被潑出去之前,她還是安全的。這六年里,有許多可以利用的資源。

假如所有都和林允焉一樣的學,除了她重生過來之前自帶的天賦,是不是還可以點一些別出心裁的特殊技能?

那一頁空白了三天無從下筆的回信攤開在桌上,林楚望食指不住在上面焦躁的輕點。

只要不讓她背誦四書五經、唐詩三百首及寫文言文,就算讓她去學習表演徒手劈榴蓮、胸口碎大石,也不是不可以的。

學什么再從長計議吧……

林楚望將筆蓋咬來咬去,心道:不就是回信嗎?那我就照著我擅長的來。

這樣想著,她擬了個題目,便下筆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