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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先生取回油麻地裁縫鋪。也若非如此,這封信極有可能會先落入林允焉手中,楚望也絕無可能會看到那封被斯言桑原封不動寄回來的、數月前由林允焉寄去的聲情並茂的新體詩情書。

還附帶有她的照片。

在這個年代的東方大陸,去照相館拍照,並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能消得起的奢侈品至少楚望是沒有這個經濟能力。

所以,要么允焉有來自父親或是喬太太的暗中補貼,要么則是喬太太親自帶她去相館拍了照,並親自替她將這封附帶了照片的信寄去了德國。

而斯言桑的來信中詢問了為何沒有到三妹妹的回信,卻反倒到了二妹妹的。信中他還直截了當的指出了他想要了解的是林楚望的近況,並不是林允焉的。

她當然並沒有寄回信的資金,姑媽與父親也不會給她提供。就這么任由她做個不懂回信的失禮人,卻讓她姐姐熱絡絡的彌補妹妹的過失,巴巴的把臉貼上去結果人家斯公子並不承情,原封不動的將信寄了回來。

楚望拿著那封信坐在人台旁邊的桌上,被這滑稽無比的事氣笑了。

索米爾先生非常關切的問起是否有什么困難需要幫助,楚望則無奈的搖搖頭。她當然不可能告訴索米爾先生:我最大的困難是缺錢。索米爾先生已經待她夠好了,不僅不她學、不計較她三天兩頭為自己添亂,還總買些小玩意逗她開心,她不可能不知感恩,不懂知足的向索米爾先生提更多不情之請。

楚望只是表達對往後一周只能來油麻地三天沒課的周三、周五下午與周六不能每日都見到索米爾先生與阮太太的傷心,再次感謝阮太太為自己上學特別縫制的小書包後,她笑著揚揚手中的信箋說道:「要倍加努力爭取才會得到和別人同等的權益,想想有些沉重。」

索米爾先生則肅穆的說:「那就更努力一點,做一個權益高於他們的人。」

楚望只是將允焉那封被「遣返」的近體詩塞進喬公館門外的信箱,便沒有再過問這件事。即便如此,姑媽與允焉日常舉止一如往常,並不能看出絲毫挫敗。

不過喬太太倒是略略小了些周章,才使允焉能順利入學女塾。往北平的去信中,她對此事大加渲染,目的是為了顯示自己在栽培他的女兒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三天後林俞便回信了。即使楚望只能將白話看個一知半解,但也能從這一知半解里觀摩到父親對二女兒難以掩飾的失望之情,並在信的最後著了極少量的筆墨,稍稍誇獎了楚望兩句,說「三女可造之材,乃林家之幸」雲雲。

入學前兩日,三人的校服也都一應送到家中。這件非常新潮的校服,宛如允焉與薛真真人生某個重要里程碑似的,兩人迫不及待的試穿上了,便不再舍得脫下來。

楚望看著那套水手服,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