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了。」
「即使如此你也要原諒那個女人嘛?你應該知道吧,那個女人最初把你生下來的想法根本就只是想要讓你替代自己的孩子,即使如此你也要原諒?」
全知全能的王冷漠的望著床榻上日益消瘦的銀發女子,卻伸手拽了拽她身上滑落的毯子。
「啊……當然要原諒啊這人類的軀體和十余年的壽命畢竟是真實的,也算是她提前支付給我的報酬;所以不做出相應的回報可不成。說到底,這也是我等接受人類香火的神獸職責所在呢。」
阿陶笑著回答道。
她的態度與其說是原諒,倒不如說是根本沒有恨過。
不曾在意,也不曾憎恨,對母親和妹妹的感情寡淡得很,完全不是一個孩子對於母親或者姐姐對於妹妹應有的感情。
那種情緒的波動,與見到路邊被雨水打落花瓣的嬌美花朵時生出的憐惜之情並沒有什么兩樣。
曾經與她交談過的伊斯坎達爾甚至說過,這是個可怕又可悲的孩子。
英雄王不會否認倒不如說,她那種純粹到近乎殘忍的理智,正是她的奇特魅力所在。
所以他永遠不會像對待騎士王的少女一樣戲謔的心態看著她。
說到底,神獸本來就是和人類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啊,那又何必把對人類的評測方法放在她的身上。
他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得到過無數美麗的女人,反抗過神明,殺死過神獸,甚至與「兵器」交過朋友,卻還沒有見過這樣矛盾復雜卻又純白純粹的女性。
吉爾伽美什百無聊賴的撈起一縷銀白的發絲繞在指尖。
不過沒關系,這女人是「帝寶」,天生注定就該是只屬於王的寶物。
所以這是我的東西。
即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寵愛的珍寶正漸漸走向死亡,吉爾伽美什依然不會阻止她的選擇,當然也不會停下他刻薄的嘲諷。
正如她自己所說,這是她作為神獸的職責。
只不過……這份揮之不去的不甘與怒意,又是從何而來。
本來只是打算把她作為閑極無聊打發時間的消遣,居然連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沉浸到這場鬧劇里面去了嗎。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啊。」
面對銀發女子意有所指的發言,吉爾伽美什眉頭都沒動一下。
「陛下,我想出去看看太陽可以嗎。」
黃金之王早早換下了黃金的鎧甲穿上現世的衣服,唯獨一頭柔順的金發依然如陽光般耀眼,他坐在女子的身後,用自己的肩膀代替了她之前拿來靠著的那些柔軟又溫暖的枕頭,「你這樣的狀態出去是想把自己折騰死嗎,留在這看我就行了。」
阿陶無奈的笑著:「好吧好吧,黃金之王的確比太陽耀眼多啦,那我看看王就好了。」
英雄王冷哼一聲,未曾對她的回答做出任何的評價,只是在對方睡著之後,托著她的頸子讓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年輕的女子在自己的腿上繼續沉沉的睡著。
不過當她睡醒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從室內轉到了庭院,眼前第一眼看到的景色就是夕陽絢麗的余暉,言峰綺禮站在她那把藤木躺椅的旁邊,安靜的同她一起注視著日落的方向。
「看起來你醒的還算是及時呢,能趕上日落,不錯的運氣。」
「嗯……果然。」
年輕的女子輕輕地笑著,眼底映著落日的余光。
「真的很漂亮啊。」
那般美麗的景色,卻只是單純的映在她的眼中,沒有引起一絲一毫的真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