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一個月。」說罷松浦拿出腰間的一串慣來准備好給接派人的利錢。
陵安擋在秦衍身前,默默接過。
似乎是了錢,秦衍笑意暈開,「莫說我沒提醒你們,這月末,你多派些人突襲,掠多一些,到時給百十五,剩下的,也夠你們熬過三個月,吳大人那,自有我說服。」
松浦一聽,這倒也可行,「那就謝謝這位大人了。」
在秦衍走後不久,泉州衛所的水兵果然如約而至,只作了些打斗的樣子,將倭寇趕回了海域便撤回了營帳。
秦衍在暗處看著,眸色帶著森然。
...
十五日後,松浦按約定襲港,這般突然,讓岸邊的百姓慌亂不已,整個臨岸街市亂作一團。
此時的秦衍卻是在都指揮司里,和吳松嶺對坐飲茶。
「沒想到,東廠的廠督,也要借冀州的名號,才敢入我泉州。」吳松嶺譏笑道。
可不是么,暗藏在泉州這些日子,也沒見他有所作為,看來還是因為他上頭有張懷安,果然是他高看了秦衍。
「是啊,冀州的名號的確是好用的很,我可不止借了名號。」
「你這是什么意思。」
秦衍輕笑了一聲,茶蓋落下,碰出一聲輕響,「吳大人很快便知道了。」
話音甫落,外頭的傳訊兵立馬趕進來,「指揮使,庵埠碼頭,有海倭來襲!」
「怎么可能,月初不是已經.....」
「吳大人不知道,這個月會有兩次么?」秦衍慵懶地向後靠著,笑意清淺。
吳松嶺狠狠瞥了秦衍一眼,對他的話不予理會,「速度派兵海上追剿。」
「可是大人,已經有水兵圍剿了!」
「哪來的水兵?」
傳訊兵也是一臉懵狀,「就是我們泉州的水兵!」可他們的水兵明明還在營里呢。
吳松嶺聞言一驚,再看向秦衍時,那疏冷的笑意讓他心中微寒。
「都是你設計的?」
「本督將你捧成大英雄,不好么。」
「你!」
到現在,吳松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秦衍用計讓海倭傾巢而出,城關雖難行,但冀州與泉州水域相通,稍加手段,以冀州水兵加陸上的東廠番子,夾擊海倭,就算不能全滅,也能重傷。這一切,全都是以他泉州衛所的名頭。
從此他吳松嶺就是抗倭英雄,可他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海倭膽小奸詐,他以後便再也難與之合作,他取的百十,大半是給上頭的人。如今沒了佣利,張懷安如何會心思保他。秦衍此舉最重要的,便是截斷他對張懷安的用處。
吳松嶺看著由外而今的錦衣衛,心里突的一陣不安。
「秦衍,我現在可是抗倭英雄,沒有賬冊實證,你也不怕被萬民唾棄。」
「吳松嶺,你忘了么,」秦衍笑著對上他的視線,「本督便是這明殷朝的宦臣奸佞,我想抓的人,從來不需要實證。」
***
秦衍在離開泉州前,重回了一趟庵埠港口,那日他來,曾見過一串珍珠,想起來,倒是挺襯蘇宓的。
馮寶跟在後頭,重游此地,他環顧四周,雖然因剿戰帶了些毀損,但每個人臉上卻仿佛多了一絲生氣。可不是么,他們督主這次不管如何,也算是重創了海倭一次呢。
秦衍背後,有幾個漁民走過,聲音壓得很低,還是落入了他們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