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
……
「痛……妙妙……痛……」
黎邀緊閉著眼,聲音發顫,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下一秒手被人握住,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十一,十一,你怎么了?」
黎邀神情痛苦的搖搖頭赫然睜眼,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氣的同時,眼淚像玻璃彈子大顆大顆往下落。
「怎么了,十一?哪里痛?哪里不舒服?」顏灼握著她的手緊張地問。
黎邀定了定神,扭頭看向身邊的人,目視逐漸清明。
她吃力卻又無力地扭動手脖子:「如花,你先松手。」
顏灼看她臉色慘白無血色,眼里全是恐懼和畏懼,不知所措,手一松,黎邀立馬把手抽了回去,甚至連整個人都往里縮了些。
「沒事,做了個噩夢。」她小心翼翼地揉著那只被顏灼握過的手小聲道。
一定是因為匕首的突然出現,讓她想起了過去,連夢里也回到過去了。
她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於是問:「現在什么時候,你怎么會在這里?」
顏灼看看自己空盪盪的手,心也跟著沉甸甸:「三點,怕你半夜踢被子,所以過來看看。」
他心不在焉地說,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真的沒事?」
什么樣的夢能讓睡她著了也要哭著喊痛,夢醒了還像只驚弓之鳥縮成一團?
黎邀低著頭搖頭:「沒事,你回房休息去吧。」
還是嚴防死守。
顏灼緩慢地吸氣,覺得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怎么也不順暢。
「嗯,你也躺下再睡一覺。」
他慢動作回放似地轉身,留給黎邀一下滄桑的背影,可就在抬步的瞬間,衣角卻被人抓住了。
「都這么晚了,要不別回去,一起睡這里?」
顏灼詫異地回頭,黎邀對他笑得雲淡風輕,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不想?」黎邀又問。
「想!想死我了都!」顏灼原地呆滯了幾秒,踢飛拖鞋飛快擠到床上。
黎邀大概需要一個人肉枕頭,抱著顏灼的胳膊把頭放在他肩上就安靜下來,只有眼睛不時眨一眨,代表她還是清醒的。
而顏灼自從跳上床上,就一直僵著身子,動都沒動過,不敢碰她,怕她喊痛。
不過被留宿,心里仍舊很滿意,望著天花板苦思冥想,『一起睡』是幾個意思?
幾分鍾後得出結論:一定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聊天?聊什么?
他抓耳撓腮地想了想,信誓旦旦道:「別擔心,你那寶貝匕首我一定給你拿回來。」
黎邀詫異地抬眼:「又是妙妙給你說的?」
顏灼點頭:「嗯。」
「她還說了什么?」
「其它什么也沒說。」
顏灼垂眼,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黎邀:「你呢?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
兩人對視了幾秒,黎邀笑了笑問:「我那把匕首很貴的,四爺你口袋里的錢夠嗎?」
她還能有什么好說的呢?
該知道的,他都通過妙妙旁敲側擊了解得差不多。
剩下的,都是她不想讓他知道的。
顏灼眸子頓時蒙上了一層灰,不過很快又拍胸口打包票:「別小瞧四爺我,咱們家的公司,我可是有股份的,股份懂嗎?大股東,每年都有分紅,拿下你那匕首沒有半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