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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比劉家要好的吧。」

聽他越扯越遠,孫鵬有些不耐:「你哪來的那么多話?」

「也沒別的,小的就是覺得,大公子平時看著還好,但這有事了啊,還要指著二公子呢,你看這二公子對大公子的勁頭,指不定這大公子就是被二公子給……」

他後面的話被孫鵬瞪了回去,他閉上嘴,停了停,又咕噥了一句:「這小的不是有什么說什么嘛……公子的衣服還有兩件沒洗,小的先去洗了。」

見孫鵬的臉色都變了,他終於不敢再說了,停了停,隨便找了件事就溜了出去,他出去後,孫平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老實說,劉文這兩天的表現,還真不太符合他心目中的君子,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君子應該是堅韌的,就算稍有挫折,但也應該如松如柏,而劉文……雖然不能說一病不起吧,可是這不吃,那不喝,不像是君子,倒像是三歲的孩童。

不過這樣的劉文他卻沒辦法厭惡,反而覺得他皺著眉,別過臉的樣子,真是、真是……孫鵬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但是他每次想到,就會覺得心跳好像快了幾分,就連後背,仿佛也有什么東西竄過似的。

他今年虛歲還不到十四,平時家教又嚴,他自身又自律,雖說有時也會從同窗那里聽到一些風月之事,到底還懵懂的,不過他自己也覺得,對劉文,他好像有些不同了,而且對劉文和鄭定輝的相處模式,他更是、更是看不過眼!

劉文這一病,鄭定輝的皮立刻綳的緊緊的,那對劉文是百依百順,小心討好,而劉文呢,因為礙著孫鵬等人也不好做的太過了,但將他指使的團團轉卻是應有之理,這種相處模式,兩人都沒什么感覺,但落到孫鵬眼中,他卻有些不舒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舒服什么,但就是看到鄭定輝今天做花卷,明天做米粥的不順眼。

要說起來,鄭定輝這么辛勤勞作,雖然有些失大丈夫本色,卻也是……兄友也許算不上,但弟恭卻是絕對有的,倒也是符合聖人的經典,也就是想到了這些,孫鵬才什么都沒有說,否則以他這種直性子,就說現在和劉家兄弟要好了,也是會直言的。

「但就算是如此,也不用都關著門啊……」想到幾乎每次鄭定輝進劉文的房間都要關門,他忍不住出聲,「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們、我們……關上門又是做什么……」

孫鵬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劉文對鄭定輝做的事,還真不好對外人說。當然,真的來說,劉文也沒怎么樣鄭定輝,只是每次關上門後,他就原形畢露,對鄭定輝做出的飯食諸多挑剔,比如這次鄭定輝巴巴的蒸了菠菜來,就又被他挑剔了。

劉文雖然現在已經開始吃飯了,但是大多只吃菜喝湯,很少吃主食,雖然看起來已比先前好了太多,但按照先前來給他看病的郎中的說法,那就是也不是進補之道,鄭定輝想讓他吃一些主食,只能挖空心思的來做,這段日子,他已經試了面條、拉條、蒸餃、鍋貼,但效果總不是太理想,想到他們最初就是做蒸菜起來的,他就又做了蒸菜。

現在已經將要進入深秋,蔬菜上已不像一兩個月前那么多樣,時鮮一些的也就是菠菜,洋蔥,那洋菜顯然是沒辦法蒸的,也就只有菠菜了,只是菠菜的水份偏大,要蒸也有些困難,他要先將根去了,再切成一寸來長的樣子,先撒上一層面裹了,停上一會兒,再撒上一層面,之後再上籠蒸,因知道劉文現在不吃雞蛋,他也就沒有再用雞蛋,只是用鹽、香油、高湯加上姜末蒜片做了調料,為了利口,又做了一份洋蔥炒肉。

他現在的廚藝和當初當然是不可同日而語,這上京的調料又全,他又跟在七娘那里學了好幾手,做出來的自然更是香氣四溢,不過劉文心中不痛快,不了要挑揀一番,什么蒸菜面太多了,調料不夠有味,肉炒老了等等,直把鄭定輝做的東西批的一無是處,鄭定輝在旁邊也不吭聲,等劉文說完了,才道:「大哥,若能用,還是多少用一點吧。」

他語氣真摯,沒有半點的不耐,倒令劉文驚訝了,其實他這次有病,除了身體無力一些,倒沒有什么頭疼腦熱的症狀,醒來調解兩天也就好了,之所以這么龜毛,最主要的是為了未來。

是的,劉大郎終於開始為未來煩躁了。

他自來到這里後,按說,還是現在的情況最好,前兩天孫鵬還對他說,這京城也出現松花蛋了,雖說流進來的數目還不多,也還沒形成口碑,但聽孫鵬來說,那讀書人對此都有羨慕之心,還特意問了他們是否又做了,知道沒有後還很有點可惜的樣子。

雖說現在的松花蛋都是浩然樓做的,和他們沒有什么關系,但早晚會有商家來找他,到時不說多的,就是按照浩然樓的標准,那也足夠在華安再買處院子了,他們在華安已有一處房子,這次再買個大的,屆時將現在的租出去,就又多添了個來源,眼看這日子就要越過越好,他卻越來越煩躁。

他來京城久了,更體會到了身份帶來的差距,這就像是在現代,如果是在一個經濟落後的小縣城,有錢沒錢好像也不覺得怎么樣,所表現出來的,大概也就是吃肉的次數房子的大小,一般情況下,也就是電動車和自行車的區別,而且按照小城市的規模來看,這兩種交通工具的差別,還真不是太明顯。但若是換到了一個大城市,那錢財帶來的差距,會讓人在目瞪口呆的時候而心中凄惶。

豪華客機的頭等艙,更新換代的手機,不斷推出的最新品牌的手提,造型拉風的跑車,這些東西會從電視、廣告以及身邊人的變化不斷的刺激著你的神經,心性稍不定也許就會怨天尤人,再偏激一點,不知道會走上什么道路。

當然,劉文不會這樣,但是這古代的身份不僅僅是刺激,它帶來的更關乎著生死。若是沒有相應的身份,那最好不要有太過顯露的錢財或令人眼紅的東西,否則不知道就惹了什么禍事。

孫鵬現在雖說家世不錯,又是個貢生,但嚇嚇劉漢山這樣的人行,令一個在家丁憂的京官有所顧忌也能湊合,可若說能嚇住所有人那就是個笑話了,而且,依靠他人,說到底,還是不如自身就有一定的身份,就算他們還是要攀高枝,是以舉人的身份去攀還是以秀才的身份去攀那還是不一樣的,先前劉文對此不在意,那是因為,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考不上,就算一次考不上,兩次三次總能考上的。

他過去一路從小學考到博士,早就考出了自信,想到自己來到這里,就說八股文令人糾結了些,但他多適應一番,自然也是手到擒來,不過這一次的經歷,卻令他懷疑了起來就算他還能硬著頭皮進考場,但他再那樣的環境中,真能發揮出來?

而一想到那樣的環境,他怎么能不煩躁啊。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他一煩躁,未就會變現的更加龜毛更加挑剔,甚至會顯得有些刻薄,這一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不過當年的蕭二是他一手養大的,現在的鄭定輝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所以對著這兩個人,那他是理直氣壯的挑三揀四,而這兩人基本上,也都習慣了他的這種壓迫。不過習慣是習慣,在被不斷的挑揀後,也都還會腹誹兩句,特別是鄭定輝,因為受到的磨礪時間更少,性子也更暴虐一些,所以有時候雖然還會老老實實做事,嘴中卻不仍會嘀咕。

而他這次這么老實,那實在是出劉文的意料。他看了鄭定輝一眼,鄭定輝也正在看他,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一縮,他眼角一挑,這家伙突然變得這么老實,該不會是做了什么事吧。

這么想著,他伸手招了招鄭定輝。

「做、做什么?」

「你過來。」

鄭定輝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挪了一步。

「再過來一點。」

又挪了一步。

「你是大姑娘嗎,要給我來授受不親,還是怕我吃了你?」

「不是不是,大哥,我、我這不是……過來了嗎?那個,您有什么事?腿疼了?腰酸了?」

他這么殷勤,劉文心下更是疑惑,不過面上卻沒有動,喝了口茶,慢慢的道:「說吧。」

「說、說什么?」

「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鄭定輝的心撲騰撲騰的狂跳,他覺得自己是要說些什么的,可他又不知道具體說什么,說起來,最近的劉文比先前更龜毛了,但是他卻沒有半點的怨言,為什么?要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什么確切的,只能大概的、不確定的想著,可能、也許,或者……是因為,心虛?

至於心虛什么,他就有點模糊了。

他不出聲,劉文也不急,慢慢的喝著茶,一點一點的抿著,抿完了一杯,又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鄭定輝終於開口了,說出的卻是:「大哥,你先吃點蒸菜,再喝茶吧,要不傷胃。」

劉文的手一停,看著他,鄭定輝這一次倒沒有躲閃:「這、這不是大哥說的嗎?」

劉文一笑,把茶杯放到了那里,端起了蒸菜:「倒的確是我說的,好吧,你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就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來找我說,不過,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他說著,又笑了起來,這個笑,很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鄭定輝的臉卻一點點的紅了起來,他不敢再停留,胡亂的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倒弄的劉文更加懷疑了:這小子現在越來越不好糊弄了,竟然詐不出來了,不過,他臉紅什么?

劉文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轉而動起了筷子,鄭定輝在的時候,他嫌棄這蒸菜,其實也不是不能吃。其一他知道,不管怎么說,鄭定輝總是一片好心;其二,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如此嫌棄下去,就算是神上受不了,肉體上也要想辦法克服,所以就算咬著牙,也要慢慢的將飲食調理好,吃著蒸菜,想起剛穿來的那段日子,一開始,劉家甚至連個干凈的碗都沒有,劉武英兒都還是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所謂洗碗,就是在水里涮涮,至於碗外面的污漬,那就和桌上的塵土差不多,屬於過年過節才需要清理的東西。

他這么想著,吃的也就多了些,吃完後,他來到外面找孫鵬,若是科舉這條路他們真的有些為難的話,那他就要試著,看看能不能邀名了。

雖然不多,但在歷史上也有那種,雖未做官,卻名震四方的人物,這樣的人,也許在官路上不好走,人生安全倒是能保證的,而且,只要不是太過狷介清高,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進入官場。

當然,他對官場沒有太大的向往,也沒有想過要名震大珠朝,他所要求的,只是在元州有一定的聲望就可以了,到時候,他們落戶在華安,買幾處房子,開幾個鋪子,再買上幾傾地,日子也完全可以過得了。

不過這邀名也不能隨便邀,邀的犯了忌諱或令人厭惡,那就不好了,這方面,孫家人也許不見得是有心的,但無意中,卻達到了這一步,所以,雖然對孫家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劉文卻還想著再打聽打聽。

而就在他找孫鵬聯絡感情的時候,那邊王雲光也調出他們的卷子,他先調出的是劉文的,劉文的字跡有著十幾年的功底,因此他一見之下,就點了點頭,再見文章,雖說不上十分好,也沒什么靈光,要說有什么好的,也就是四平八穩,有理有據,當然,有理有據的文章太多了,劉文的這個,屬於要碰運氣的,碰上一個看他順眼的,正好也有名額的,可能就給他勾了,碰上一個看他不順眼的,或者正好心情不好的先生,那就掉了,而現在王雲光巴巴的掉出了他們的卷子,早就做好了,只要不是太說不過去,就都要讓他們過的,因此他把這個卷子放到了一邊:「這一份,雖不出色,要上三榜,卻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