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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濃處薄 莫桑石 1184 字 2021-03-22

未裝扮,她身前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面無表情,亦是憔悴得很。

景言還有心情先打量這小姑娘。小姑娘漂亮極了,像是男版的魏康裕,臉蛋比魏康裕的更要柔和,乍看上去,和魏康裕小時候一模一樣。他只在魏雅怡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兩次的,後來魏雅怡住到瑞陽公主的松歲堂後,景言就和魏康裕去過那一次,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小時候的魏康裕真的挺可愛的並不是說他長大了就不可愛了,可是孩童的嬰兒肥,總能讓看著的人打心底里柔軟下來。如果景言可以選擇,他希望魏康裕能夠一直停留在小時候了。當然了,他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因為魏康裕喜歡長大。

景言先打量魏雅怡的舉動讓夢娘誤會了,她以為這是景言其實並不在意魏康裕,不然怎么不先看看病人呢?亦或是,這是他在向她示威?她這樣強硬地性子,只該低下頭去蔑視著其他人,可不管最近她和魏康裕的關系惡化到了什么程度,魏康裕到底是她的兒子。

為自己的兒子低下頭,不值得不忿。

夢娘硬起來時,極硬,可她軟起來,也可以極軟。她哀哀地看著景言,並沒有出言催促,可景言從她的眼神里,看到真誠的期盼,和無聲的道歉。

她什么也沒有說,可她的眼睛里卻表達了那么多內容。景言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好厲害。

他這才走到魏康裕病床前。魏康裕仰躺在床上,眼睛閉著,面色紅潤,嘴角還微微地勾起,像是在做一個好夢,讓人舍不得叫醒他。主人情緒這樣好,怪不得景言留下的保護措施沒有啟動。

夢娘低聲說:「他這個樣子,已經十四天了。他中的毒是黃粱,黃粱一夢,再不醒來,只會在睡眠中耗盡所有的生機。」

夢娘打開魏康裕蓋著的被子,露出一具消瘦地如同骨頭架子的身體。那些健碩的肌肉,好像化掉了似得,變成薄薄的一層皮,緊緊地貼在魏康裕的骨頭上。

「他現在無法服用補葯和粥水,這個樣子從腳開始,現在已經彌漫到了胸膛上。大夫說,再過幾日,等這種情況彌漫到了臉上,就是死期到了。」

景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魏康裕的手,那手已經像是干屍的了,失去了往灼熱的溫如,也不涼,就像是一件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了的物品。往日里魏康裕見到他來了,總會激動地像一條狗一樣,大老遠地奔跑過來,依戀地望著他,就算是睡著了,景言一來,也總能醒來,仿佛這人身上,是有一個器官專門用來感知他一樣。可現在景言來了,主動握住他手了,這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夢有這么美嗎?美到不管不顧,外界什么事都感應不到?

「黃粱」,真是一個極其惡毒的葯。置人於死地的毒葯很多,無痛瞬殺的葯亦有許多種。唯有這種,不折磨中毒者,反而折磨中毒者身邊人的葯更為惡毒,叫人看著中毒者無知無覺,一點一點死去。

景言坐在魏康裕的床邊,朝夢娘揮了揮手,夢娘立即帶著其他人退出房間,關緊了房門,還叫其他人看住了房間,不許任何人居住。

景言握著魏康裕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他正要閉上眼睛,又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魏康裕躺著的床挺大的,但是許是為了方便被照顧,所以他躺在靠近外面的位置,里面的空位正好留出來一個人的位置。景言把鞋一脫,被子一掀,麻溜地翻進去躺在魏康裕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