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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融去武當山間的朝露,現出滿山青翠。一位長身玉立的青年,手牽一匹白色駿馬,往山上紫霄宮而來。

宮門前數十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舞刀弄槍,一見來人,無不滿臉喜色,紛紛拋下兵刃迎上前去。

「宋師兄,你人還沒回來,消息早就傳遍咱們全派上下啦!」

這名姓宋的青年微微一笑,「什么消息。」

「玉面孟嘗宋青書生擒魔教教主張無忌,這難道不是近日江湖上的頭一樁俠義之事?師兄,這回你可把張師兄給比下去啦!快給我們說說你是如何贏他的。」

幾位弟子都是少年心性,圍住宋青書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個不停。

宋青書從容笑道,「你們張師兄還在後頭,明教教主拜山,場面工夫還是要的,我先行一步去叩見太師父、爹爹和眾位師叔,師弟們剛才問的,待我回來再一一細說,這樣也不會誤了你們的早課。如果沒有記錯,今日初九,督課的是俞二叔……」

話音未落,眾少年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一哄而散,打拳的打拳,練劍的練劍,口中呼喝聲不斷,好一派熱火朝天的模樣。

宋青書莞爾搖頭,取下馬背上的行李,將馬韁繩遞給看門的小道童,自行往後院而去。

張三豐仍在閉關,宋青書在他院門外磕了頭,便去見自己的父親和師叔們。宋青書此番下山一去便是小半載,只有書信與江湖上玉面孟嘗的俠名傳回武當。因而諸俠見了宋青書均是欣喜。一番互敘別情後,宋遠橋問道,「青書,這次你和無忌鬧的是哪一出?」

宋青書笑了笑,「沒什么,只是無忌師弟一片孝心,身在明教,時時掛念諸位尊長,便約我一道回紫霄宮探望。」

「回來便回來,如何弄出這么大動靜?」

「爹爹,現如今六大派與明教關系緊張,無忌師弟身份特殊,若是公然來訪,對武當與明教兩方都有不利。因此我二人商議之下,演了這一出戲,真假虛實,讓其他各派自去猜疑。」

宋遠橋嘆道,「明教群龍無首已久,去年無忌在光明頂一戰成名,任了教主,如今教中魔邪之氣大減,在江湖上好生興旺。無忌年紀輕輕,管理偌大一個教派,定然是無比艱辛。」

殷梨亭插嘴道,「大哥說得對,這回可得留他多住上幾日,自從光明頂別過,我還沒見過他。無忌現下在哪?」

宋青書道,「眼下大約已至宮門口,過會便來拜見。」

宋遠橋輕捻胡須,唔了一聲,「讓小童拾間客房出來。」

「爹爹,無忌師弟與我們是一家人,如何讓他去住『客』房?我隔壁房間空著,讓他住那便是。」

宋遠橋點頭道,「也好,你們兄弟之間正該多多切磋。青書,你此行辛苦,先回屋歇息吧。」

宋青書點頭稱是,別過尊長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風霜,又在久違的床上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中午,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去造訪自己的鄰居。

隔壁房門虛掩著,宋青書推開門,只見江湖傳聞被他生擒的魔教教主正盤腿坐在床上,顯得甚是安分。

宋青書開口道,「去見過我爹爹和師叔他們了?」

教主點頭道,「大伯說我難得回來,讓你帶我在山上多玩幾日。」

「那你怎么回答?」

「我說一切聽大伯和宋師兄的。」

宋青書雙臂抱胸,哼了一聲,「你也就肯在爹爹和師叔們面前叫我師兄。」

「青書,其實」

「行了!」宋青書打斷他,「我們是不是應該來算一算賬?」

張無忌嘆道,「青書,我以為你已經消氣了。」說著站起身來,伸臂想去抱他。

宋青書忙後退兩步,瞪了張無忌一眼,「不准動,我還沒原諒你。」

張無忌只得站在原地,無奈地笑道,「江湖上可都說宋少俠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宋青書解下腰帶將張無忌的雙手反綁在背後,挑眉一笑,「現在知道江湖傳聞的不可信了?」

「是啊,小心眼,脾氣壞,一肚子主意,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八面玲瓏,也不知哪一面才是宋少俠真正的樣子。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普天之下,能讓我心甘情願束手就擒的,也只有宋少俠一人。」

「別以為多說兩句好聽的,我就會放過你。你我都清楚,你隨我上山不過是哄我開心罷了。」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宋少俠的階下囚,怎么」

「等一下,」宋青書突然打斷他,嘴角微揚,「剛才那句話我愛聽,再說一遍。」

「什么?」張無忌本能地問道,隨即反應過來,望著眼前的青年,有些局促地說道,「青書,你知道的,其實我早已是你的階」

宋青書貼近張無忌身前,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將他余下兩字用嘴唇堵住。熱烈的親吻交換著熟悉的氣息,從四唇交觸的一瞬間起仿佛就已經難舍難分,一個親吻就纏綿到地老天荒。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張無忌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像打雷一樣在耳中轟然作響,眼前這張露出三分邪氣笑容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俊美得令他移不開眼睛。

「張教主,我臨時決定原諒你半個時辰,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張無忌呼吸陡然加粗,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睜睜看著對方解開自己腰帶,衣襟隨即敞開,露出寬厚結實的胸肌。宋青書將手掌貼上他的胸膛來回撫摸,「昨天的印子居然已經消得干干凈凈。」一副甚是惋惜的語氣。

「宋少俠若有雅興,在下願隨時恭候。只求宋少俠給個痛快,莫像前幾日那樣折磨。」

宋青書三日前在徽州與張無忌半真半假地打了一架,將其「擒獲」,一徑押往武當。沿途有不少盯梢的江湖人士,宋青書演戲務求逼真,外加他本來就想讓張無忌吃點苦頭,於是白天將張無忌捆成粽子丟在馬車里,到了晚上就點住他的穴道,扒了他的衣服百般挑逗。或是在他胸前吮出一個個紅印子,或是騎坐在他身上自瀆,將對方情欲完全勾起後,卻事不關己地坐到一旁,津津有味地觀賞他性欲勃發卻不得滿足的難耐模樣和臉上強自忍受的性感表情。

「區區點穴哪里困得住張教主,你若像現在自行沖開穴道,我武功低微敵不過你,還不是只能任你逞英雄?」三言兩句,竟將堂堂明教教主說成色中餓鬼一般。

張無忌嘆了口氣,「沖開穴道容易,只是這樣一來,再讓宋少俠展顏就難了。」

宋青書眼角微露笑意,「張教主如此深明事理,此時就不封你的穴道了。還望張教主手下留情,可別扯斷我的腰帶。」說罷半靠著桌沿,伸手拽住張無忌的衣襟,將其拉至自己跟前,「張教主,你可知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正要請宋少俠指教。」

「我七年前搬來這里住,在此之前,這幾間都是思過室。」宋青書神情矜傲地看著他,「把你關在這里,是讓你好好反思你的過錯。你知錯了么?」

張無忌竭力為自己辯解,「青書,我與周姑娘當真沒什么。只是我幼年時曾在漢水上受過她的恩情,心中感激。」

宋青書皺眉道,「什么恩情,說清楚些。」

張無忌心里直叫苦,母親臨終前說好看的女子最會騙人,誰料好看的男子也一樣能教人萬劫不復。宋青書容貌俊雅,風度翩翩,在武林不知惹下多少相思,就連自己也……唉,這且不必多說了,待到自己與他好了之後,方知他私底下如此錙銖必較。自己只是與幼年恩人單獨說了會話,就引得他這番折騰,幾乎要將自己碾在腳下;若是知道周芷若曾給自己喂過飯,還不知要怎樣大動干戈。可自己不僅對他的任性妄為全盤接受,甚至不顧自己聲譽地助他名滿江湖,純屬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怨得了誰?

張無忌想到這里,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待要胡亂編個因由,一來也難騙過這人,二來自己也不願對他說謊,只得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昔年在漢水巧遇明教教眾常遇春和船家孤女周芷若之事大致說與宋青書聽。當年張三豐將張無忌托付給常遇春後,帶著周芷若上了峨眉,此事宋青書是知道的。他聽完張無忌一席話,挑眉戲謔道,「這一飯之恩,果然應當好好報答才是。張教主有沒有考慮以身相許啊。」

張無忌苦著臉,「宋少俠快別開這樣玩笑了。」

「那……」宋青書在張無忌耳旁輕聲說道,「許給了我,也不算辱沒張教主吧。」他褪下衣衫,扔在桌上,露出如玉般的肌膚,常年練武的身材勻稱修長,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充滿力量的美感。張無忌迷戀地吻上他的下巴,嘴唇在他的脖頸肩頭久久流連,宋青書微微仰起頭,任對方濕熱的呼吸溫暖自己的鎖骨。

張無忌扮了三天俘虜,下巴上已然冒出胡渣,宋青書覺得有些刺癢,輕笑著說了句「真扎人」,又伸手扳住他的下巴細細打量,故意作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第一次見到你時,也是這副胡子邋遢的樣子。」

「鄉野村夫曾阿牛,自然比不上宋少俠的豐神俊朗。」盡管光線暗淡,張無忌仍能看清自己在對方肩頭鎖骨一帶新印下的赤痕,心中悸動,忍不住低聲說道,「青書,讓我抱一抱你。」

宋青書恩賜般地解開縛住張無忌的衣帶,重獲自由的雙手終於得以肆意撫摸眼前光滑緊致的肌膚,從腰背到大腿來回摩挲,像是怎么也摸不夠。

宋青書半坐在桌沿,身體後仰,雙手撐住桌子,修長的腿勾著張無忌貼近自己跟前,「這礙事的衣服,莫非還要等我來幫你脫?」

張無忌三兩下胡亂扯掉衣服,要不是此時所在多有不便,直接撕了了事。宋青書滿意地伸手在他胸前背後又摸又捏,仿佛在查驗自己的所有物,「讓我摸摸,養了你三天,有沒有把你餓瘦了。」

「宋少俠明知故問。」

宋青書低低一笑,伸手探至他下方,「這里也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