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朱鼎文看著他,沉默良久,「我們去做些准備。」
朱跟著他,嘴上喃喃道;「我會殺了喻懷瑾,」他想著那天在山庄喻懷瑾如同看螻蟻的冰冷眼神,他現在想起來滿腔憤怒和殺意,「讓他被野獸吃掉!」
人一旦有了握在手中的力量,便不必作為弱小活著。
喻懷瑾撐在牆上看著他們走遠,眼眸漆黑:「有意思了。」
誰是那位大人呢?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物越來越多,棋盤上的棋子接連出現。
他將親手破解這迷局。
天氣很好,身下是綠草如茵,清香松軟,天空澄澈得不可思議,微風拂過,樹上的葉子就要輕輕唱起歌,它們還舞動起來,綠雲如蓋,往下看,整座森林就像泛起了綠色的波浪。
他總會在這個時候來。
他輕輕地笑起來,一只斑斕的蝴蝶向他飛來,停在他的肩頭。
他不喜歡蝴蝶,它們看起來很好看,但是美麗翅膀下的軀體看了叫他惡心。
那些伶仃的腿,還有蜷縮著的軟軟的蟲子的身體。
於是他抖了抖肩膀,那只蝴蝶振翅飛走了。
他今年不想在站在鎮口等他了,總會有人盯著他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所以要換他找他了。
他這么想著,眼睛慢慢地閉上,想著他應該沒有這么快,就先睡個懶覺。
這里是他的秘密,鎮子的後山上有個被灌木和野草掩蓋的洞,穿過那個洞就可以到這里。
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迷迷糊糊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嘴角下意識揚起,緊接著身上便一重。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少年清朗的聲音傳來。
他睜開眼睛,把他推開:「不問我為什么不等你?」
「是不是很多人看著你,讓你不舒服了。」
他看著他,他今年十八了,又長高了。臉上也沒有了稚氣,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笑起來的時候牙齒雪白,鼻梁上會出現可愛的細紋。
那雙眼睛里,映出一個明眸善睞的人。他下意識移開視線:「你又長高了。」
那人興致勃勃地拉著他站起來,「我看看現在比你高多少了。」
他的呼吸溫熱的貼下他的額頭,語氣都是濕潤的,「嗯……有大半個頭了,是不是有沒有好好吃飯?」
為了長高,他每頓都會吃兩碗飯的。但是也沒見長多高,這件事有點丟人。他悶悶悶地應了一聲。
「沒事,多吃點就好了。」
他怎么老是能做到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那人忽然抵住他的額頭,輕聲說:「我好想你。」
「……誰不是啊。」
這是他喜歡的人,他們認識了三年,真正接觸的時間不到三個月。
他叫奉胤,長安人,父親是經商的,家大業大。
他們這里不過是靠山的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
只因奉胤的奶奶一直都住在這里,這個慈祥的老人在這里生活了大半輩子,說什么都不願意去長安。
他父親是個孝子,不會勉強老母親,每年的三月會來這里住上一個月。
他聽見那人說:「憲清,我這次要帶你回去成親。」
耳邊像是起了一陣轟鳴,他聽見自己沙啞著聲音問:「成親?」
但是他的父親不是很反對嗎?
「別擔心。」他輕輕揉著他的頭「我說服他了。」
「你拿什么說服的他?」
他直視著他。
「我答應他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