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是最好的發泄。
而今天在這站著的,是大同最著名的男孩子,尊貴過皇子。
赤扎木赤紅著眼睛,她看到了那一片五顏六色的干涸水窪,她看到了那一只血淋淋的灰兔子,她看到了那一隊綿延的駱駝伏著碩果累累……
「我的艾提!」
誰也沒有想到,赤扎木真的色向膽邊生,將夏仁贊撲倒了。
場面一度混亂。乒乒乓乓的聲音,夾雜著尖叫聲,小侍們嚇得抱頭鼠竄。
被壓在赤扎木身下的夏仁贊,剛抬起手,被赤扎木一把按下。
錦緞哪里抵得過現契丹第一勇士的暴力,撕拉一聲,露了腿。撕拉兩聲,露了膝。撕拉三聲……
赤扎木挺在了夏仁贊身上,沒了動靜。
華思扯住夏仁贊的手臂,腳蹬在桌角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人給拉了出來。
在場的人,嚇得驚恐著一雙大眼睛。就這樣看著從天而降的華思,失去了反應。
撈起夏仁贊來時披的狐裘,扔了過去。趁著外邊的人還沒來,里邊的人還沒有反應之時。兩人匆匆離開。
「我冷。」華思只顧著在前邊跑,卻突然被身後的夏仁贊拉住。
他光著白花花的腿,在暈暗的燈光下,扯著華思,看起來楚楚可憐:「我冷。」
順道撅了撅嘴,這副場景,擱在十三歲的青澀少年身上,是該有多萌。
而華思只覺得置身寒風之中,一抖。
「你故意的?」
事兒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一樣。不管是讓夏仁贊去找赤扎木的孟義,還是讓華思陪著他來的夏仁贊。
「你們不也是故意的。」夏仁贊嗤笑了一聲,帶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諷刺臉,似是看破一切。
「我……」難道說我不知道?華思嘆了一口氣,也解釋不清,也沒有給他解釋的必要,「看怎么拾這爛攤子吧。」
「那要看你給那赤扎木將軍用的什么針了。」
「……」華思默默摸出插在衣袖子里的銀針,卻突然大驚失色。那里,剛在冷風中吹了一會兒,竟然都變成了黑色。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華思楞楞地道,「這針……」這不是一直待在自己身上的針嗎?有個頭疼腦熱,還拿來治過病的。
「赤扎木在契丹還是很有威信的,尤其是那些主張入侵我大同的莽婦,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不放。我看和談多半進行不下去,趁現在趕快逃吧。出了這契丹的地盤,才能安全。」
面對夏仁贊的當機立斷,華思卻猶豫了:「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還怎么挽回?把你交出去做個替死鬼?」
夏仁贊連回去拾的打算都沒,直接讓華思帶著他跳了牆頭。兩人運氣倒好,城外有商隊耽擱了進城的時間,用披在夏仁贊身上的狐裘換了匹馬。腳程是快了很多。
這是華思第一次跟一個異性,還是一個光著腿的異性,這么近距離的接觸。本來這么緊張要命的環境下,一些尷尬啥的是感受不出來的。
但是。這確定是名震朝野的夏小將軍本人?
夏仁贊本來是正兒八經坐在華思身後,扯著她的衣服的。
見她急於跑路,也沒注意。就偷偷地環上了她的腰。又跑了一陣子,見她沒有反對,就把臉偷偷地貼上了她的背。又過了一會兒,見她也沒有反對,整個人都貼上去了。
靈鷲山下,住著一對老婦。八十的歲數,超過七十年的感情。那婦人年輕的時候是個紈絝富二代,身邊美男環繞。
老夫拍著瘸子的肩膀告訴他:「一看年輕人就是為情所困,在這空山里能守著什么呢?喜歡一個人,就要不要臉的去追。不要想著什么配不上她。你不去追,怎么知道最後她不會喜歡上了你呢!即使不是喜歡上了你,努力存在過,說不定她就離不開你了呢!」
就像那老夫,在老婦所有的桃花中,絕對不是最優秀的。可是最後走在一起的,不只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