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聲音嘶啞:「小歸呢?」
林竹遞給他一杯水,眼睛瞥向他身旁。
他轉過頭,看到霧歸睜著大眼睛,和往常一樣,咧著嘴角,看著他,尾巴又恢復了活力。
「小歸同學!歡迎回家!」付離把水一口喝凈,兩手捏著霧歸,舉到眼前。
腦海中忽然閃現一些殘片,又是長箭穿過身體,又是血紅的手。
從不知道,他玩了半年的箭,殺傷力有那么大,原來,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估計他有一段時間不會去射箭了。
他晃晃腦袋,把那些殘影晃掉,又朝林竹說:「謝謝你送我們回來,隱冽呢?」
「他回去了。」
「嗯…」
他還想說些什么,可腦袋很疼。
「你再休息一會,我也回去了。有什么讓他喊我。」林竹朝霧歸揚了揚臉,一轉身就消失不見。
付離突然很羨慕他們,想去哪一瞬間就能到。
「小歸,你……」付離原本想說『你還好嗎』,到了嘴邊又換成了,「你餓了嗎?」
霧歸的腦袋輕輕搖了搖,沒說話。
「你怎么不幻化成人?」付離側躺了下來,手指又撓撓那個小腦袋。
很好,涼涼的潤潤的。
霧歸舒服地眯起眼,仍是沒說話,尾巴懸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都說人徹底放松下來是最容易入睡的,付離眼皮子越來越重,終於支撐不住,又沉沉睡去。
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很舒適,可這種天氣,最多蚊子,這里是六樓,蚊子說多不多,兩三個也能把人折騰死。
付離是特別招蚊子的體質,幾個人在一塊兒,蚊子專盯著他咬,經常被咬得到處都是包。
這不,又有一只蚊子在他耳邊嗡嗡作響,在睡夢中也騰出手來撓撓耳朵,煩躁地亂拍了幾下,又無力的垂下。
那只蚊子尖著嘴准備襲向付離白凈的脖子,翅膀飛快的撲著,朝著那跳動的血管橫沖直撞,眼看就能喝到美味,在離肌膚零點五毫米處被迫停住,任它怎么使勁撲翅膀,也無法前進。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勾了下細長的手指,蚊子就到了那只手的掌心處,怎么飛,也不出那掌心,像有堵牆在擋住一樣,而蚊子就是那掌心的玩物。
「我的人,你也敢動?」
雍容華貴的聲音,散漫隨意,卻帶著一絲殺意。
隨即手心中燃起藍色的火苗,那蚊子連嗡叫一聲都來不及就灰飛煙滅,沒留下一絲痕跡。
一只腳從床上踏到地上,緊接著另一只,月光從玻璃窗折射到屋里,地上倒影著一襲高瘦的身影,忽然,那身影緊緊握起右手,一股強大的隱形力量以他為中心散發出去,只見方圓百里的蚊子,都渾然消失不見。
五樓的一對小夫妻每晚都與蚊子做斗爭,剛剛倆人還拿著電蚊拍在拍來拍去,這會兒,居然一個蚊子都沒了。
「怎么沒了?」
「不知道啊!估計嫌咱血不夠甜,飛走了吧。」
「扯淡呢吧!不管了,趕快睡吧媳婦兒!」
這一晚,付離睡得異常的香甜,做了一晚上的美夢,還夢到他找了個媳婦兒,摟著一起睡覺,可美了!
早晨的陽光都是溫暖的,帶著善意的,因為它能把人從睡夢中叫醒。
付離不舍的摟緊懷里的「媳婦兒」,嘴里呢喃:「媳婦兒……」
一聲低笑傳入耳中,癢癢的,綿綿的。
付離微微皺眉,覺得這「媳婦兒」的聲音,好聽是好聽,怎么有點兒像男的?
不對!
警覺地睜開雙眼,眼前放大的五官,讓他傻了十秒,准確來說,是「被迫」傻了十秒,因為他動彈不得,曲起的腿沒能踹出去,硬生生的被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