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科對此置若罔聞,估計換宿舍未果,整個人頭頂都冒著黑氣。
有的事一經回憶就停不下來,慕夏的筆杵在課本上,留下一塊墨漬,他往桌面趴,垂著眼睫讓自己從想象中回過神。
白熾燈被修好了,人都在外面宿舍里,淋浴間的門反鎖了還是能聽見說話和偶爾經過的腳步聲。游弋背對著他,抬手把洗發液往頭頂摸,搓起了一堆泡泡。
他換過洗發水,形容不出的奇怪香味,有點惹人浮想聯翩。
慕夏抱過去,下巴枕在他肩上,於是泡沫也蹭到了他側臉上。游弋開始笑,沾滿白色泡沫的手捏慕夏的臉,熱水兜頭澆下,兩個人同時一抖。
水汽充盈的狹窄空間,慕夏只記得游弋的眼睛,有點茫然,卻一直凝視著他。
說不清誰開始動作,回過神時他已經把游弋抵在瓷磚牆面上吻了。他卡進游弋的腿間,胡亂地愛撫,水聲掩飾掉了曖昧的喘息。
燈光下他終於見了對方的身體,線條漂亮,還有少年的青澀。
泡沫映照出星星點點的虹光芒,慕夏在游弋的鎖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釋放後腦內空白,游弋說別趴我身上你這個狗。
想到這兒慕夏咳了兩聲,感覺喉嚨干,自己又有點反應上課沒事想什么游弋,這個年紀就不應該搞些亂七八糟的。他一邊自我吐槽一邊半遮半掩地換了個坐姿,正思索著怎么緩解尷尬,下課鈴救回慕夏一條命。
老師宣布下課同時,慕夏站起來奪門而出,狂奔向廁所。
從前排轉頭目睹了全過程的林戰拿著卷子不知所措:「我靠,我還給他做了一份筆記……這傻逼別不是吃壞肚子了吧?」
這段時間他們著實有點胡鬧,用食髓知味形容十分貼切,點了火沒法滅更沒法忍到欲望消退的年紀,一旦有肢體觸碰,不過一會兒便能兩個人都紅著臉鑽一起去。
在宿舍尚且還算斂,慕夏周末和假期好幾晚在游弋家住。仗著沒大人鬧到半夜,第二天疲倦地開著空調在暖氣房里賴床,慕夏有時候想什么下半身思考,蟲上腦,雖然難聽,但剛開葷確實是這樣。
要是有空閑的二人時光,他一刻都不想放開游弋。
但不知是哪來的默契,兩人都沒提更深的接觸,好似對某方面關系諱莫如深,又仿佛只是滿足於當下的接觸。
反正慕夏沒想那么多。
至於游弋……慕夏覺得他應該不太會去思考這個,神經粗得很。
他從衛生間回來時游弋還沒醒,趴在桌上,從枕著右臂換成枕左臂。翻了個身,游弋的一邊側臉紅紅的,有壓出來的睡痕,他蹲在桌邊看了會兒,直起身時腳有點麻。
「去了這么久,拉肚子啊?」林戰拿著筆記走過來扔在他桌上。
「沒。」慕夏簡單地說,自覺地接了林戰的筆記,往自己課本謄寫。他當然不會沒節操在課間的公共廁所擼,只去放了個水緩一緩,就從突然上涌的奇怪欲望里清醒的多了。
林戰站在課桌邊:「考試完了你是不是要回家?」
「回家」這個說法略有些新奇,慕夏握筆的手緊了緊,繼續謄抄下去:「看我爸媽的安排吧,但g市人都好講究這個,到時候恐怕還是得回去一趟……怎么,想要紀念品?」
林戰樂了:「什么啊,你總不能給我帶早茶回來。」
慕夏:「我可以給你帶點都德早茶打折券。」
林戰作勢要打他,慕夏腦袋一縮讓他撲了個空。朝林戰比了個中指,他低頭把筆記一行一行地抄:「不然從花市挖兩盆花給你郵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