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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溶臉上沒什么溫度的嗯了聲。

「所以,他名字的縮寫ql,是秦什么?」

「秦巒,山巒的巒。」井溶緩緩吐出一口氣。

顧陌城消化了一會兒,忽然就覺得生活特別戲劇化。

多滑稽多刺激啊,他們兩個分明是孤兒來著,可這才多久,忽然一個的親爹是名滿天下的天王巨星,一個的親爹是腰纏萬貫的富豪?前後差距要不要這么大?就不能來點兒普通百姓的生活嗎?

她都不願意去想此刻自己的表情,反正肯定很扭曲就對了。

「那,」顧陌城很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活似吞了一把蒼蠅一樣,「師兄你跟秦媛和秦姚那對兄妹……」

求你們別是一個媽!

這么多年同在一個屋檐下的生活賦予他們超強的默契,井溶瞬間明白了她惡心的根源,當即微微笑了下,「別擔心,同父異母而已。」

「哦,那就好。」顧陌城猛地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的說。

不過,這么一來的話,她就產生了另一個疑問:井溶的親生母親是誰?

不等問出口,顧陌城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看似荒謬,但越想越覺得可能的猜測:

山上那座墓碑!

井溶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我的母親跟師父曾經是戀人。」

顧陌城就覺得自己今天可能都坐不下了,這也忒亂了點兒吧?

井溶突然就笑了,幽幽道:「老實說,當年我第一次知道真相的時候,反應還不如你。」

顧陌城干巴巴的笑了下,已經有了逃走的沖動。

像這種關系錯綜復雜的往事,不用猜都知道結局肯定好不到哪兒去,不然也不會有今天了。而假如後面沒發生喪心病狂的事情,估計師父也不會放棄原先優渥的生活,選擇抱著曾經戀人的骨灰和墓碑了此殘生。

不過井溶卻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事實上,憋了這么多年,井溶已經快要被憋瘋了。以前顧陌城不問,他也不好說,現在既然提到了,他有了一種空前的傾訴的沖動。

「師父和我母親舒雲是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這么多年都叫習慣了,井溶還是更傾向於喊師父,而且這個稱呼仿佛就能跟過去那些惡心的事割裂開來一樣,「他們都是學油畫的,又都是華國留學生,所以很自然就熟悉起來。」

「不過當時我母親全身心的追求藝術,師父這個人又比較含蓄,所以她並沒意識到對方的心思。」

含蓄?顧陌城不由得將這個詞套到自己印象中師父身上,反正怎么看都不搭調。

井溶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微微勾了下嘴角,繼續道:「有一年兩人結伴回國,假期去蘇子市寫生,就是那一次,遇見了秦岳。」

秦巒是個天生的浪漫主義者,追求純粹的神完美,簡而言之就是這個孩子比較純潔比較天真,對待感情慎之又慎;而哥哥秦岳不同,他從出生之日起就向往燈紅酒綠的生活,對吃喝玩樂無師自通,又特別會花言巧語,極度擅長勾搭女孩兒。

只是一面,秦岳就看中了這個漂亮女孩兒,當即決定發起猛烈的愛情攻勢。

秦巒看出了哥哥的意圖,馬上告訴他自己正在追求這個女孩子,但秦岳卻以男未婚女未嫁,並且「你壓根兒沒跟人表白,那就都是單身」為由,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

舒雲只是個還沒出校門的年輕姑娘,哪里是秦岳這個花叢老手的對手?不過短短幾天就沉淪了。

多次制止不成功的秦巒不得不鼓起勇氣,對舒雲表明愛意,對方十分驚訝,可這個時候她已經喜歡上了秦岳……

秦巒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