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說的那樣,他在床上幾乎坐了一天。
醒過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許嘉言不見蹤影。
他因為太過滿足,睡得竟是多年沒有的香甜。
而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然後,戰衍才開始後怕,她會怪他恨他嗎?本來就有些厭惡他了吧。
盡管說著她喜歡一個網友,但是昨天的聊天過後,戰衍可以確定她的那種喜歡早就單薄如紙,並且因為他單方面切斷聯系,她提起來的時候,口吻都帶著些許嘲諷。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她會更加討厭他吧?
也許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的心情那樣灰暗,所以才一直坐在床上抽煙,也沒有接顧宜修的電話。
然而,在發現那碗做得極其糟糕的粥時,一切又峰回路轉。
他迅速打了個電話給顧宜修,「幫我問一下許嘉容,她姐姐在哪里上班。」他只知道在什么研究所,具體卻不知道。
顧宜修的聲音懶洋洋的,「我為什么要幫你問。」要你掐我的電話。
「不問就算了,反正不追到她我不回公司,就讓立夏繼續頂著吧。」
顧宜修:「……算你狠。」
畢竟,公司還是他的啊。
問到了具體的地址,戰衍一邊將客房床上的床單被套全部團起來裝進袋子准備扔掉,一邊拿了車鑰匙行李都沒拾就准備回上海。
他家也在上海,只是研究所在郊區,距離他住的地方還是很遠的。
不過沒關系,到底還是在一家城市呢。
在戰衍回上海的路上,顧宜修和許嘉容已經登上了小帆船。
這說是船,其實是真小,小小的狹長船艙兩邊卻張開了兩邊像翅膀一樣的桅桿,好似網狀吊床一樣,許嘉容安安心心地躺下來,頭枕在顧宜修的腿上,帆船安靜地破開海面,速度正好帶來的是宜人的海風,吹在臉上極其舒適。
這會兒正是黃昏。
所謂的落日風帆,就是在接近落日的時候,這樣飄在海面上,看著那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和海面,美得幾乎像是色濃烈的油畫。
帆船是借助風力向前的,所以不像是一般的小船那樣有發動機的聲響,反而寧靜平和,白帆揚起,在無邊無際的海上悠然前行。
「真好啊……」許嘉容坐起來,雙腿垂落,坐在桅桿上,整個人在這樣的美景和舒適平緩的航行中,幾乎要發出滿足的嘆息。
顧宜修坐在她身旁,將她被海風吹亂的發別在耳後,他很想吻她。
但是船上還有兩個操縱著帆船的青年,他覺得許嘉容一定會不好意思。
於是,他牽住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才輕輕說,「喜歡嗎?」
「喜歡。」
太美,太寧和,也太舒服了。
在海上飄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太陽漸漸落山了,他們才往沙灘方向返航。
帆船差不多靠了岸,顧宜修先跳下去,水深差不多到他的腰部,他伸出手,許嘉容跳進了他的懷里。
海水是很溫暖的,一點都不涼。
兩人沒有急著回去,只牽著手在沙灘上散步。
這個時間,沙灘上到處都是人,海灘邊一個個酒吧都亮起燈來,各色獨有風情的酒吧占據了這條長長的白沙灘,游人們在沙灘邊玩耍,想要熱鬧的,自然可以去酒吧里喝一杯。
「回去吧?」顧宜修說。
許嘉容正聽著漸漸熱鬧起來的酒吧音樂,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等會兒吧?不如再去dmall逛一逛,吃好了晚餐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