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的鋼管乒鈴乓啷地砸在地上,天色漸黑,又是冬天,寒風吹來的時候,王媛媛裹緊了羽絨服,抓住許嘉容的手,「嘉容,你今天是不是穿得有些少?」
許嘉容確實感到有點冷,再加上昨天她還在盛夏季節的海島,現在驟然站在冬夜的寒風里,這一冷一熱確實差別太大了。
「還好。」她吸了吸鼻子說。
而且許嘉容和王媛媛兩個小姑娘,看著周圍越來越多聚過來的居民,到底還是有點心里慌,這要是真發生什么,她們兩個能做什么呀,盡管單憑一個任主任,可是保護不了誰,現在連任主任都被叫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直接在她們前方站住了。
許嘉容看向站在她正前方的趙睿英,上方正在拆除鋼管,她和王媛媛站得已經有些遠了,他擋在她們前面,不僅將圍觀的居民都被擋在外面,連風也擋住不少。王媛媛一遍遍看向這個高大英朗的小民警,壓低了聲音悄悄說:「嘉容啊,這小哥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之前雖然見過一次這位,但她絕對沒有讓人一見鍾情的本事。
這會兒這人明顯將她們倆擋在里邊兒的,要說不是刻意都很難。
許嘉容搖搖頭,對王媛媛輕輕說,「媛媛你要記住,這人人品有問題,千萬別和他走得太近。」
王媛媛有些驚訝,平時許嘉容這個人一向脾氣溫軟,還沒見過她這樣評價一個人,「真的啊,看不太出來啊。」
只看氣質,趙睿英這人還挺正派的,就是那種正統帥哥的長相。更別說這會兒正站在他們面前,給他們擋風。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看臉是不行的。」她說,「他是我見過最壞的人。」
最壞最壞的,這輩子從小到大,許嘉容知道自己接到的不可能都是善意,但平生最大的惡意,就是來自這個人。
所以,她實話實說,他是她所見過的,最壞的人。
前方的趙睿英身體一震,王媛媛有些不安,拉了拉許嘉容,悄悄說,「他是不是聽見啦。」
估計是的。
許嘉容也往後縮了縮,「別怕。」聽到又怎樣,她說的是實話。
這里這么多人呢,他又能做什么?
不過,盡管好像是聽到了,他卻並沒有挪開步子,仍然堅定地站在原地沒動。
因為事情挺順利,到八點的時候,領導那邊來了通知,可以正常撤退了。
王媛媛蹭許嘉容的車,兩個人上了車,發現不遠處那個高大挺拔的青年仍然呆呆站著,因為正站在風口處,又在路燈的陰影里,顯得很有些孤寂清冷。
到了車上她忍不住八卦,「那人真的那么壞啊?」
「真的特別壞。」許嘉容堅定地說。
王媛媛見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很識趣地不再問了。
因為太晚,許嘉容沒有讓顧宜修到車庫下面來接她,等看到他還是百無聊賴地站在電梯旁的時候,不禁有些驚喜,「你怎么還是下來了?」
「你不是說加班到八點嗎?」
「我是說至少八點。」
「那我等一會兒,如果你不回來,再上去就好啦。」顧宜修帶著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