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哥哥么?」少女重復著這句話,卻停下了腳步。
她低了頭,掙開卿晨的手,然後抬眸,一點點的看他。
「所以,當爸爸晚上偷進了我房間,你在做什么呢?」
「所以,當你知道爸爸對我一直居心不良的時候,你在做什么呢?」
「所以,在你在國外,放任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你心里有沒有想過我?」
法庭門口,少年和少女並不起眼,來往的都是法庭退庭的行政人員。
可是卿晨的臉色隨著面前少女的話,一點點卻變得難堪。
「卿雅,你知道我為什么被送到國外的……」卿晨低聲說著,又想去牽少女的手。
「是為了我么?但是為什么我覺得這個家更冷更孤單呢?」少女向後退了一步。
黑白分明的眼眸就那么看著他,如同看進了他心里。
卿晨狼狽的避開眼。
是的,當卿雲嘯打翻那碗牛奶,找人把他送到國外的時候,雖然擔心少女,但他心里是松了口氣的。
除了一碗毒葯,他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打倒卿雲嘯。
所以,他逃避了。
「哥哥,再見。」少女笑著,退後,然後轉身直接跑了出去。
「卿雅!」卿晨追了一段,無力又頹喪的卻又停下了腳步。
是的,逃避以後,他還是良心不安,每天都為少女的處境擔憂著,可他又是懦弱的,根本不敢面對這一切。
看到國內新聞以後,心里帶著些僥幸和愧疚,卿晨還奢望著有一天能在國外,得到少女的心,彌補她一生。
可他的自私,到底被少女一眼看穿。
夏秋在卿家住了三天,卿家的產業被封掉,遣散了卿家的下人,李媽戀戀不舍的走,就只剩下夏秋一人。
卿晨住在外面,每天都會來看夏秋,他想帶她到國外,一直卻被夏秋拒之門外。
第四天,法院做了最後宣判。
卿雲嘯,兩罪並處,判決的是無期徒刑,他的下半輩子將在監獄里度過。
「小雅,跟我走吧,是哥哥對不起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卿晨攔住了拉著行李箱出來的少女。
搖搖頭,夏秋笑著看他,那笑容讓卿晨覺得自己仿佛有了希望。
「沒有這個必要,哥哥,我需要的時候你在,我不需要的時候,你也不用在了。」
少女拉著行李箱,從他面前過去。
「可是卿雅,人都有做錯決定的時候,就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站在原地,卿晨痛苦的大喊。
「不需要了。」少女平靜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太遲了。」
有些事情錯過就無法彌補,就好像原主在的時候,卿晨選擇沉默,而就算夏秋攻略了卿晨的心,他卻又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來幫她。
過錯就注定了錯過,懦弱永遠是懦弱。
他早就沒有機會了!
注定的,他的心里她有多重要,以後再想起她的時候,卿晨就會有多痛苦,這種痛苦不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愈合,而會因為她的不原諒,歷久彌新,並且看到她生活得越幸福,他就越被折磨。
這是他咎由自取。
喊了出租車,夏秋拖著行李,一路來到了c市的機場。
她本來想去見卿雲嘯最後一面,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那些對卿雲嘯的一絲同情,是卿雅的,並不是她的,這些無端的麻煩,何必再去招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