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個四五個月的小娃。
抱在懷里已經硬實多了,但這只是相對而言。
對凌墨來說,小娃那柔軟的身子骨,就像是個瓷娃娃似的,拿慣刀,搬慣磚的他,抱著這么個小東西,簡直是手足無措。
小娃是個小女娃,白生生的,像是個豆腐似的。
凌墨變成了吸血鬼,最近的日常就是跟著工頭搬磚做水泥活,所以住的地方也不是太好。
本來一個人的時候,是無所謂的,反正隨便弄點血就可以吃飽了。
也反正力氣總是用不完,也不會累。
過得相當隨意,也相當的低廉。
但是抱了個小娃回去,凌墨皺眉,就覺得自己的住處四面漏風,到處還都是工人們的煙頭,甚至那些人拿他的出租房打牌,濃重的煙氣到現在都沒消散。
這樣的環境,很不好!
抱著小娃剛進去,凌墨就又退了出來。
他不是沒錢,只是獨身一人,根本不需要。
拿著銀行卡,去刷了一套可以提包入住的公寓。
在一眾跌破眼睛的注視中,凌墨看看身上穿的,才明白為什么一開始那些人看他,都是一副有些敷衍的語氣。
原來他身上穿的還是在工地里的工服。
泥漬和水泥白灰是少不了,跟別說工服這么些年,早就泛白老舊,松松垮垮,看著別提多廉價。
他活得久了,早就活成個老妖怪,這些個注視也就一點都不在意。
小娃難養。
吃的,喝的,用的,都讓一個從來沒領過孩子的男人手足無措。
最後干脆請了個保姆,也算是將就著把小娃拉扯到。
這其中的心酸,真的是讓凌墨吃盡了酸甜苦辣。
六月,初夏。
小娃有八九個月了。
生得玉雪可愛。
小女娃眼睛黑溜溜的,像葡萄一樣,一張嘴笑的露出牙床,嘴里卻只有幾顆牙齒。
那燦爛的笑容,像是初夏溫暖的陽光似的。
所以小女娃就叫初夏。
「粑粑~」
女娃含糊不清的喊,肯定是月嫂教她的。
凌墨聽得心里像是松軟的發酵的葡萄酒似的,莫名又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