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阻礙,甚至說是敵人,我便會對其出手,但會在條件允許的范圍內給予適當的讓步。
「他死了元老院會知道。」每一個和元老院結盟的純血統都會在公約上留下自己的一滴血,在本人發生某些意外事故或者不幸亡故的時候,元老院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大致情況和所在方位。
德古拉輕笑了聲,尾音沉郁,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下一刻便反應過來他笑容里的意味。
伊萊哲被封印這件事被劃歸為意外事故一類,也會被元老院第一時刻知曉,跟死亡並無多大差別。
連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謊話說的…真是太沒水准了。
我張了口想要解釋,被他用食指按住了嘴唇,將要脫口而出的辯解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德古拉轉過身,湊到我耳邊,偏涼的肌膚貼上我的「不想回答可以拒絕,也不用心編什么胡話騙我。」
剛好了一點,這會兒頭又開始暈了,腦袋里嗡嗡作響,雜亂無章的記憶一股腦的涌了上來。果然,神力透支什么的,比體力透支還要讓人難過百倍。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得到依靠,才勉強穩住身體。
「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從身體到心靈,全部都是我的。」
「也只能屬於我。」德古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海妖的詠唱,帶了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自覺為之淪陷「…就連你的性命,也是我的。」
靠在他肩上,聽至最後一句,忍不住笑出聲,胸腔震顫著「陛下,如果是您的需要,其他都能交給你。至於生命…實在是無能為力。」
德古拉偏過頭,指腹在我臉側停留。聞言,微微皺了眉。
「不瞞您說,我已然亡逝。」
性命本就不屬於我,何談交付。
他的手指一顫,在我臉上劃開一道口子,神色不善「那你是誰?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誰?!」
「我名為夏佐。」
「夏安呢?」他定了定神,問出這句話。舔過我臉頰的傷口,轉瞬消匿了痕跡。
「死了。」
「那夏佐呢?」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又不可能在這個情況下拒絕。索性閉了眼,在本就極度虛弱的狀況下,放松強撐到目前的神,任由自己暈了過去。
其實我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暫時不能訴諸於口。
我不知道在德古拉心里我究竟是怎樣一個地位,也不知道他對我隨意行動讓步的底線在哪里。
我並非是親王大人一般的預言家,無法猜測他接下來的行為,也無法預料他會對我采取什么方式,又抱有怎樣一個目的。
在德古拉的實力面前,我除了服從別無他法。
所以只有盡量少說話,言多必失,或許能避被意料之外的事件打亂計劃。
我知道的,看伊萊哲反應也該是知道的
那個名為夏佐的下等吸血鬼
…將會要死。
可能是接觸魘魔或多或少影響了自身,也可能是神過度消耗帶來的副作用,我做了一個夢。
腦海中已經很久沒有夢這樣一個概念了。
夢境中是一片花海,紫色的薰衣草簇擁著女孩的赭色長裙,花瓣般鋪散開來,紅得艷麗。
她就站在那里,朝我微笑,面容看不分明,卻是做出擁抱的姿勢。
像是自藍天邊境而來的天使,連笑容都糅雜了三月陽光的暖意,看得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