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都會。」遠洋又串了一串蔬菜,「是你什么都不會,於是顯得我什么都會的樣子。」
他會的都是常識,做飯,燒烤,認野果,基本大家都會。
「說的也是。」顧清頗有些認同,「我以前身體虛弱,爸媽不讓出來,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涼城。」
「涼城?」遠洋動作一頓,「涼城那么亂,你去那里干嘛?」
涼城十年前冒出一起因為過度出現在紫外線下,得了傳染病的事,像瘟疫一樣,轉瞬整個城市淪陷。
擴散速度太快,國家為了避外界的人染病,封了整個城市,引起涼城的人暴動。
後來派出大量的異能者,花了好幾年才壓了下來,現在涼城還在封著,基本已經成了一個死城。
「我去幫忙啊。」顧清放下筷子,雙手交叉,「你忘了,我是異能者。」
他繼續說,「我小時候哪都不能去,但是又因為有異能的原因,出現暴動和平常人解決不了的事,都會找我。」
遠洋吃驚的看著他。
顧清摸了摸下巴,「我記得病的最重的時候我坐在輪椅里,被人推著去平亂。」
遠洋沉默了一會兒,問,「沒人了嗎?」
「人手不足。」顧清解釋道,「第一批異能者更像暴發戶,有了異能後開始不甘於平凡,總想弄出點動靜。」
遠洋點點頭。
其實別說是第一批異能者這樣,現在都有很多這樣的異能者,就像有些煞筆坐上某某某位置後就開始囂張,公然動用特權。
今天打了醫生,明天去招惹交警,後天說我爸是某某某我怕什么?
這種煞筆一直很多。
「辛苦你了。」遠洋由衷感嘆。
「噗。」顧清笑了,「也辛苦你了。」
深夜一兩點,月光幽幽,四周陰涼,火星跳躍,顧清打個哈欠,「有點困了,你困不困?」
遠洋剛睡醒,其實不太困。
他倆快中午的時候出的事,醒來天都黑了,睡了十幾個小時,也就是說趙小白護了他十幾個小時。
「你睡吧,我幫你守夜。」畢竟是崖底,四周都是森林,說不定有什么野獸毒蛇潛伏,不能兩個人都睡,最少要醒著一個人。
「好。」顧清揉了揉眼睛,鑽進被窩里。
只有一個被窩,底下鋪了席子,顧清就算准備再充足,也不可能猜到是兩個人遇難,不是他一個人,他只准備了自己一個人的裝備。
筷子啊碗啊那些都是給自己替換的。
遠洋坐在不遠處看著火,也順便看了看睡去的趙小白。
眼鏡沒了,光著一張臉,夜里暗,火光跟美顏相機似的,反而把人照美了,臉上的瑕疵過濾,越發顯得人俊。
身上還穿著白天的睡衣睡褲,扣子壞了,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被子只蓋到胸前,致的鎖骨毫無遮擋,白皙的皮膚暴露無遺。
說來奇怪,趙小白的膚色就像兩種極端,臉上又黑又長斑,身上既干凈又雪白。
玉一樣完美無瑕,通透明亮,色澤正好。
遠洋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默默離他遠了些。
夜里涼,顧清凍的縮了縮身體,地上的影子跟著抖了抖,遠洋沒看人,但是看到了影子。
他站起身,輕手輕腳給人蓋上被子,把那雙修長消瘦的手塞進被子里。
趙小白睡的很香,對外界完全沒反應,那手不知道是別著了,還是習慣放在外面,又從被子里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