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輕笑，「我也不相信他死了。」

他坐起來，「清兒以前跟我說過，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信？」

「啊？」遠洋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明白意思，忙點頭道，「什么時候都可以相信。」

顧長生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很快又斂起來，「清兒可能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我希望你能全力配合他。」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希望能給你一點方便。」

那東西方方塊快，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這是？」

「顧清從涼城回來後我走的，現在給你也一樣。」

顧清從涼城回來，被走的是兵權，那這個……

遠洋倒抽一口涼氣。

這信任也太大了，簡直像做夢一樣，而且他總感覺，殿下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破了似的。

給遠洋的壓力十足。

他捏緊了兵權，不知道怎么用。

陛下給他兵權，是不是承認了他的身份？默認了他跟顧清在一起？

「陛下……」

「叫我叔叔。」顧長生半靠在枕頭上問，「還有什么話一起說了吧。」

遠洋抿抿唇，整釀片刻後大膽道出，「您跟傳說中不太一樣。」

無論是從顧清嘴里，還是顧白嘴里，陛下的身份都是個反派，不公平，不負責任，不配當一個父親。

「是傳說，還是聽顧清說的？」

額……

陛下不愧是陛下，有讀心術一樣，瞬間猜到他的想法。

「你沒有孩子，不明白當父母的心。」他看向窗外，「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鷹。」

一窩鷹剛出生沒多久就要經受父母殘酷的訓練。

父母對它們要求極嚴，光學會飛還不行，還要學會飛的高，飛的遠，做萬禽之王。

父母會在它們還小的時候帶它們去懸崖，打斷它們的翅膀，啄爛它們的骨骼，活生生推下懸崖。

大量幼鷹因此死亡。

殘忍嗎？當然殘忍。

有的獵人動了惻隱之心，偷偷地把一些還沒來得及被母鷹折斷翅膀的幼鷹帶回家養。

但是後來發現被喂養長大的雕鷹最多飛到房屋那么高就會掉下來，兩米多長的翅膀反而成了累贅。

再後來才有人知道，鷹的骨骼再生能力很強，只要在被折斷翅膀後仍然忍著劇痛不停振翅飛翔，讓翅膀不斷充血，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痊愈後的翅膀像神話中的鳳凰，死而重生。

長好的骨骼也會更加強健有力，飛出更高更遠的距離。

如果不這樣做，雕鷹也就失去了僅有的機會，與藍天徹底無緣。

「慣子如殺子，棒槌下才能出孝子。」顧長生歪頭看他，「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是不愛自己孩子的。」

或許會有多有少，但是絕對是愛的。

當了父母，確實跟他們這些年輕人不一樣，想法和做法，都會高出一個層次。

「陛下……」

總有人說，陛下是個好君王，但卻不是一個好父親，如果在沒見過他之前，遠洋也是這樣認為的。

現在突然迷茫了，真的是這樣嗎？

他真的不愛顧清嗎？

「我替顧清謝謝您。」

謝謝您沒有慣著顧清，那熊孩子確實不能慣著，越慣越熊，正因為陛下另類的教育，才成就了現在這樣的顧清。

第117章完結篇一

遠洋深深鞠了一躬。

是打心眼里佩服和理解。

顧清那么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