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皇帝還是搖頭。
「那你要什么?」這大概是南鳳辭人生中,第二次失算吧,「只要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周琅站在屋脊上俯視下去,從前他在每一個人面前,都是抵觸,逃避,現在站在最高處,他反而將他們臉上所有的痛苦擔憂都入了眼底。清清楚楚的。
小皇帝認真的想了想自己能做好什么,但卻發現,他什么也做不好,北狄本來就腐朽不堪,經過南鳳辭之手,才勉強有了些生氣,但也只是一些,如果天擎撤兵,南鳳辭將北狄還給他,他又能做什么?他沒有威信,群臣不會聽命於他,百姓也不會擁立他,所以結局並沒有任何好轉。
令狐胤謝縈懷對他而言都是陌生人,他只在群臣口中,知道過他們的事。
「你想要什么?」小皇帝問起周琅來。
周琅搖了搖頭,「我沒有什么想要的。」他實在胸無大志,對天下對權勢,簡直是厭煩。
沉默。
空氣中四處彌漫著燒焦的味道。
「周琅,是你嗎?」到這個時候,謝縈懷仍舊在害怕,這又是一場鏡花水月。
本來望著南鳳辭的周琅,終於移開了目光,看著謝縈懷。
他與謝縈懷相交多年,是知己也是朋友,現在再見,恍如隔世,「謝小侯爺,好久不見。」
謝縈懷心神一陣,他神情虛幻,又在這虛幻中,破出一抹微笑來。
「你回來了?」
「嗯。」
在這一刻,那當初風流冠絕臨安的謝縈懷,仿佛又活了過來。
謝縈懷遙遙伸出手,卻因周琅脖頸間鮮艷的紅色,而停頓住了。
「放了他,這北狄,這天擎,我都給你。」他以為最屈辱的那些年,在孤寂中回味過來之後,卻發現竟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還不夠嗎?你還要什么?」
此刻謝縈懷臉上的神色,竟然是歡欣,周琅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久遠的記憶里有些東西松動了起來。
「當初不是你們親手殺了他嗎」小皇帝大聲道,「現在假惺惺什么?」
四下安靜,只有風火烈烈的聲音。
「我可以放了他。」
「我要北狄的玉璽,禁令,還要天擎的虎符,御印。」
南鳳辭最先將北狄的玉璽和禁令交出來,而後令狐胤也將貼身放著的虎符拿了出來,最後謝縈懷命人取來了御印。謝縈懷將東西放在包裹中,拋上了屋脊,小皇帝看了一眼,卻沒有去撿。
小皇帝也沒想到他們都會交出來,連周琅都是一呆。
「怎么辦?」
「怎么辦?」
小皇帝和周琅兩人同時問道。
而後兩人都陷入沉默,但屋脊下,就是幾萬涌入皇城的士兵。
「現在可以放了他嗎?」謝縈懷現在只求周琅平安。
「你們一個滅我北狄,一個廢我帝位,我怎么會輕易放過你們?」
「那你還要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