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

「我聽從老大的吩咐。」查理斯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對文卡斯最忠心的人。

「看好孤兒院，特別要看好東方，要是他有個什么萬一，嚴銘該心疼死了。」文卡斯拄著拐杖站起來。

「老大，嚴銘有那么好嗎，您是大佬。」值得這樣子為他著想嗎，不過是個平民。查理斯知道自己有些多話。

文卡斯側看查理斯，花白的頭發掩蓋不住他的年紀，文卡斯無奈地搖搖頭：「你不會明白，嚴銘和任何人都不同，他從不會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

「可惜我沒在對的時間遇到他，現在的我太老了……」沒在最輝煌光輝的時候遇上那人，卻在生命的最後遇上那人，連等待對方點頭答應的時間都沒有，偏偏嚴銘還是個固執的人。查理斯知道，自從五年前老大遇見嚴銘開始，老大的心里就沒痛快過……「要是能用強的就好了，偏偏我這個年紀卻在裝純情。沒想到我這個年紀還栽在個小鬼身上。」文卡斯離開時背影仿佛又老了幾歲。

查理斯默默看著文卡斯離開。

五年前文卡斯撿到嚴銘，查理斯到現在還記得嚴銘那時情況非常糟糕，瘦削只剩下骨架子一樣，穿著寬大風衣只有肚子誇張鼓著，除了文卡斯誰也不讓靠近，猶如害怕的動物一樣緊緊跟在文卡斯身後。誰也不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幾個月後嚴銘就一個人在貧窮街生活，而文卡斯也再沒過問過嚴銘，只是偶爾讓查理斯關照一下。

五年前的12月，孤銘到貧窮街一個人生活的那天，也正好是查理斯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東方的那天……☆、第5章失蹤不見嚴銘覺得簡卡和別的小孩不一樣，和東方也不一樣，東方總是整張臉鼓著一天到晚都在生氣，好像全世界都欠他，而簡卡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像大型娃娃，長而卷的睫毛撲閃著，眼睛下陰影襯著白色肌膚顯得十分憔悴。

他覺得心疼，伸手在簡卡頭上揉揉……

嚴銘怕男孩無聊不停說著有趣的事，斷斷續續自言自語，比如富貴街和貧窮街，比如大佬文卡斯，比如他撿垃圾撿到了什么寶貝，再比如艾瑞斯孤兒院。嚴銘說的很慢，偶爾會停下來沉默很久，好像在思索著還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說，思考時圓圓的眼睛會很認真，雙手安靜交叉在一起，不像緊張時會互相絞著。

簡卡也不打斷他，面無表情安靜靠在床上當個傾聽者。簡卡覺得嚴銘說話時很溫柔，尤其在說到一個叫「東方」的名字時，眼里帶笑讓人覺得很暖，整個人十分柔和。

等嚴銘說夠了，才發現床上的簡卡已經睡著，簡卡睡著的模樣像天使，他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男孩，除了東方以外，在他眼中東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孩子。

嚴銘忍不住伸手撫摸床上的簡卡，發黃粗糙的手撫摸臉頰，將簡卡半抱在懷里，屬於孩子特有的氣息鑽入鼻子，柔軟的身體，好聞的氣息，恨不得再將男孩摟地更緊一點！男人不自覺貼地更緊，身子和小孩重疊在一起磨蹭像個猥瑣小孩的變態。

直到床上的簡卡動了下才嚇得跳起來！

簡卡還在熟睡，根本沒發現他剛才的惡行。嚴銘嚇得慌張跑出去，因為太過匆忙，沒有看見床上的簡卡已經睜開眼睛，那雙蔚藍的眼眸盯著門板，然後又緩緩閉上。似乎有一聲嘆息，似乎在惋惜失去的溫暖。那個男人雖然看起來臟但身上很溫暖，沒有他想象中的討厭……嚴銘站在門外為自己趁簡卡熟睡親近行為感到可恥，唾棄自己像個變態但心里又覺得高興，簡卡也是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