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1 / 2)

於三十年前,由於位於兩區交界的貧民窟,所以無人維護,年久失修。橋上的護欄早已處處斷裂,橋高近二十米,下面就是河,常有醉漢從橋上落水,幾天後被人發現溺死在河中。容鶴擰緊車把手,小電驢發出幾聲類似於老哮喘似的重咳,徑直向橋上沖去。邦達這聰明孩子一看就猜到容鶴打算做什么,大驚失色道:「別!這么高,我們會摔死的!」

「不會!」容鶴壓低身子,小電驢的速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慢,身後的追兵近在咫尺,「相信我!」

「我不信!」邦達失聲尖叫。

太遲了,就在即將被追上的剎那,容鶴車頭一拐,發動機轟隆著燃燒盡自己最後一絲生命,電驢以一種意想不到的高速沖出欄桿,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像里約奧運會上那些跳水運動員似的,「撲通」落入水中。

只可惜他們不像中國運動員,反而像菲律賓的。

水花太大了。

容鶴花了快有一分鍾時間才在河里找到緊隨自己入水的邦達,邦達平時水性很好,這時不知是不是嚇得,雙手雙腳僵硬不已,容鶴幾乎是強拖才把他拖上岸。河道很寬,兩人好不容易爬上岸,累得氣喘吁吁,剛想休息一會兒,遠處聽得「撲通」「撲通」幾聲,謝林的人也下水了。

這種事的正確思路是派兩撥人,一撥到水里找,一撥沿岸上搜尋。容鶴想得到,謝林自然也想得到。沒時間休息了,容鶴一把拽起邦達:「走!」

兩人互相扶持著走了很遠,來到一處臟兮兮的小旅館。大晚上,旅館沒有亮燈,離得老遠看上去像鬼屋一樣恐怖,走得近了發現比鬼屋還恐怖。容鶴進了門,黑皮膚的肥胖老板娘從櫃台後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用葡萄牙語問:「幾間房?住幾天?」

說完又懶洋洋地瞟了兩人一眼。

容鶴跟邦達都濕漉漉的,那條河實在不干凈,畢竟每個月都要淹死幾個人的河,光想想就夠惡心了。容鶴的頭發都趴下來,蓋住了大半張臉,他也不想撩起來叫對方看清楚自己的長相,甚至刻意用帶著日本口音的葡萄牙語回答:「一間房,三天。」

在這種地方開店的老板娘都很懂行,這間旅館里有在逃殺人犯還有行將就木的癮君子,她只管錢,不管探聽客人身世。聽容鶴這么說,她在紙上刷刷寫了幾筆,算簡單登了個記,然後把房間鑰匙「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容鶴伸手去拿,老板娘卻按著鑰匙往回了一下。

斑駁木制櫃台被鑰匙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錢。」老板娘冷冰冰地說出一個價格。

邦達不知所措地看了容鶴一眼他沒錢。容鶴從口袋里掏出塊勞力士手表,這是他剛剛逃走時從徐書易房間順手牽羊來的,可惜進了水,現在已經不走了。他把表交給老板娘,仍舊用僵硬的日本口音葡萄牙語說:「修一修就可以用了。」

老板娘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是真貨。她拿著這塊同樣濕漉漉的手表反復端詳了片刻,拉開抽屜,隨手扔進了抽屜里。

「只夠一天的。」老板娘在紙上改動了一下,然後把鑰匙和紙一起給了容鶴。

「好吧,好吧。」容鶴不得不接受,「一天也好。」

房間在二樓,他們沿木制台階走到樓上,這時已經是凌晨,走廊盡頭的房間竟還傳來類似毒癮發作似的哭叫聲。兩人住在貧民窟這幾年早就習以為常,循著鑰匙上的號碼找到房間,容鶴打開門,邦達跟他一起走了進去。

直到把門鎖上,兩人才像完全放心了似的松了口氣。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邦達問出憋了一路的問題,「他們為什么都要抓你?你偷了他們東西?騙了他們錢?」

都不是,事實上,我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