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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挑眉,他確實沒想到蒙恩怨念這么深,到現在還記得讓他「功成名就」。

「我只是想讓你試試各種各樣的生活,品嘗一下生活的樂趣。因為佣兵這種生活並不適合你,你都太強了,佣兵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不可預見的事件對你都沒有任何的影響,這安全了,但是也沒有了任何樂趣。你現在很無聊吧。」

「……」不得不說,蒙恩說的不錯。

「腦中靠著有大量魔獸的小城大多窮困,而且以你的能力並不怕魔獸攻城,你可以按照任何你喜歡的方式來建設城市。」

「那你還不如跟我回去繼續折騰我和你的小家。」沈濂一挑眉,伸手把海倫抱過來遞給了一邊的傑拉爾,自己坐過去,接著順勢躺在了蒙恩的大腿上。

「……」蒙恩在沈濂過來的時候就想躲,可他哪里是沈濂的對手,只能眼看著他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沈濂後腦勺壓住的地方傳了出來,本來還要掙扎的蒙恩只能僵硬的坐在那里不動。

「不過我聽你的,我們就弄一座城玩玩,到時候就當我娶你的聘禮。」

「咳!咳咳咳!」蒙恩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低頭凶神惡煞的扯著沈濂的頭發,當然,實際上根本沒用多大勁,「你說什么呢?」

「說事實,干脆我連你的嫁妝也准備出來吧。」

蒙恩剛想說哪里有男方幫女方准備嫁妝的?可是一想自己要是真這么問了,那不是就是默認了嗎?干脆撇過頭去,不再理這個發神經的,任由他盯著自己通紅的耳垂壞笑。

當天晚上,軍隊宿營休息,天青扔下又開始互斗的黑白無常跑來找沈濂詢問結盟的事情。

「你想和獅鷲公國結盟?」

「不知道。」天青皺眉蹲在地上,「我很矛盾……五千年前,靈也有人類盟友,雖然事實證明他們並不可靠。但我越想越明白,盟友,仍舊是必須的。當然,我現在也有些明白,沒有永遠可靠的盟友,所謂的結盟,就是為了保衛共同的利益,一旦各方面的利益不再統一,那分崩離析就是頃刻之間。不過靈不能再像五千年那樣,只知道在我的樹冠下唱歌跳舞了……」

明白了不代表就能接受,曾經被盟友在背後捅了好幾刀的天青現在對於結盟有著先天的恐懼,可如果想要讓靈成為他所希望的狼,那么他們就必須離開森林走進人類社會,去學習去成長,而盟友又是必須的。當靈們離開森林,分散到各處,想要震懾貪婪的爪子,需要的不只是靈本身的強大,他們也需要有可依靠的盟友。這一點,在靈們進入人類社會的初期尤其重要。

「沈濂,你能幫我照顧即將遠游的靈嗎?」前面說了這么多話,也不過是這一句的鋪墊而已!

沈濂和蒙恩說話的時間並沒做什么外圍防護,很顯然,天青聽得一清二楚,並且有了他的想法。

「好,我們結盟。」沈濂點點頭,心中幽幽一嘆,天青大概是被背叛怕了,從一開始給他自然之神的神格並執意不回,到現在要和他結盟,表面上他們雖親近無比,但從頭到尾都把他當成一個可以給他幫助,所以需要他緊緊把握住的外人。即使沈濂特意變成靈的模樣想要和他親近,但情況實際上也沒多少好轉。

看著天青雀躍的離開,沈濂卻感覺有些心冷,修真界中,但凡是從地球出來的修真,即使門派,原本的種族各異,彼此之間卻總是多有照顧,比之尋常頗多親近。沈濂本人就是在同胞外帶同門的關照呵護下成長起來的,而他也一樣關照呵護著後來的同胞與同門。

所以對於同胞這個概念,他比誰都感覺的更加深刻,失去之後也就越發的重視和珍惜。天青並不知道沈濂知道他存在的瞬間是多么的欣喜,以至於毫不吝惜的拿出了所有的青木液,那可是在修真界也難覓的寶貝!

不過這種情況其實並不怪天青,畢竟天青剛修行有成沒多久就跑到這邊來了,他對故鄉有的只是一個異常模糊的印象,他並不知道修真界是什么樣子的,可是他在這邊已經生活了不知多少歲月。從里到外他其實都不能算是榕樹仙,只能是母樹了!

摸了摸心口,沈濂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他太過執著於這個同胞了,甚至於幾乎要成為他的心魔了……

沈濂閉上了眼睛,他該感謝天青對他這迎頭一棒,否則別說他現在是個半仙,就算是個正牌的仙人,那也是功散神滅,魂飛魄散的下場。

「蒙恩。」沈濂跑到蒙恩身邊,二話不說在他那已經掛了三塊石頭的銀鏈上又掛了一顆晶瑩的白玉,然後不管周圍還站著一群有關的無關的家伙,化作一道青煙隱入了白玉中。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短暫的閉關,穩定自己的心神。

「……」蒙恩當時正拿著杯子要喝水,一直到沈濂消失,他還拿著杯子,雖然知道這家伙很詭異,但每次遇到更詭異的事情時,他還是會發呆。

這家伙到底是靈還是亡靈?

這個世界里能夠化成煙霧的,只有亡靈,不過只有兩種途徑,或是在高級亡靈受到嚴重傷害,只剩靈魂的時候才能如此;又或者是吸血鬼,血族本身就擁有花霧的能力。

大腦重新恢復運轉的蒙恩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銀鏈上的新石頭,不過想想沈濂在里邊,不知道摸了之後對他到底有沒有影響,所以他的手動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住,手指痙攣了兩下重新握住了被子。

「你和他說了什么?」蒙恩走向了天青。

「你認為你有資格這么說話?凡人。」沒等天青開口貝昂站了過來,佐伊因為黑暗神系的教義更加符合他的生意方針,所以選擇了成為伊索爾德的信徒。這讓貝昂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對他來說,沈濂只是天青割裂出的一部分,即使已經形成了新的自我,那也不過是成為自然神系中的一個小神而已,而蒙恩更加不過是一個小神的玩物而已。他們讓他成為這個什么金發寶貝佣兵隊的隊長,不過是因為覺得麻煩。實際上蒙恩不過是一個比螻蟻身份高點的奴仆而已。

「這是我和沈的事情。」天青推開了貝昂,「我要和他單獨談談。」

「迪亞,不要對誰都這么心軟。」

「對,所以對你我從不心軟。」天青呲牙,露出一個略有壞的可愛笑容。

「你真讓我心痛,迪亞。」嘴上雖然這么說,但貝昂臉上卻已經看不出氣來了,他老老實實的走到了一邊。

「我們只是結盟而已,我知道他將要擁有一塊領地。」

「只是計劃而已,那個城雖小,但畢竟是一塊領土,獅鷲是否願換還是一個問題。」

「只要他想要的,一定能夠得到,只是時間問題。」

天青說得干脆,蒙恩臉上卻是一紅,因為他想到了自己……三年,確實只是時間問題。蒙恩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想到那方面去了,難道他其實潛意識里很希望三年快點過去嗎?一抬頭,偏偏天青正一臉專注的看著他,於是蒙恩臉更紅。

「蒙恩,你發燒了嗎?」天青奇怪的看著蒙恩短時間內臉紅得仿佛隨時會滴出血來,不由得有些擔心。

「沒。」蒙恩搖頭退到了一邊,

到了入睡的時候,沈濂仍舊沒有出現,蒙恩忽然發覺自己有些睡不著了,而原因就是沈濂沒有像過去那樣盤膝伴在他身邊。長吸一口氣,蒙恩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些自欺欺人,現在這種狀況說他沒愛上沈濂連他自己都騙不過!

手悄悄摸上了胸口的玉石,其實靜下心來就知道,雖然沈濂當初一臉凝重但既然他什么也沒說,就表明無論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會是有去無回那種,否則他不可能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真有那種事發生,他反而不會這么匆忙,只會在安排好一切後,在所有人的不知不覺中消失。

將銀鏈從衣服里拉出來,蒙恩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他閉著眼睛,舉高的手臂不動,腦袋卻有些勁的朝上抬……

「嗯?」他握著銀鏈的手忽然被抓住,然後向上壓在頭頂,他的唇也被某個溫熱柔軟的東西壓住,頭被這突入其來的重量壓回了枕頭!蒙恩的眼睛閉得更緊了,呼吸也更加急促!他知道那是誰,可是他必須自欺欺人,一邊在心中大喊著還有三年,要等三年,要讓他看到更多的選擇!一邊張開了唇,任由對方吸走了自己的舌,在陌生的口腔中糾纏吸吮!

蒙恩並不知道那個吻是在什么時候結束的,他只知道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於是他看著空盪盪的敞篷,一邊摸著自己的嘴唇,一邊在心里說那是一個夢……

穿戴整齊走出帳篷,蒙恩看到的是一群石化的人,那些獅鷲公國的普通士兵石化沒什么驚訝的,但當蒙恩走了兩步,發現黑白無常也同樣僵硬的像雕像一樣就有些奇怪了。然後,他在「群像」的盡頭看見了肇事者。

那「應該是」沈濂,只不過他穿了一件奇怪的白色袍子,領子交疊在一起,袖口很寬大,飄逸的下擺有點像裙子,腰間是一條銀色的帶子,一個點綴著常常流蘇的奇怪裝飾和一個火紅的小袋子綴在右腰,風吹過,純白的衣裳隨風而擺,讓蒙恩下意識的走快了兩步,差點伸手去抓沈濂的袖子,因為他好像要飛走一樣!

不過他伸出的手並沒有抓住沈濂的袖子,而是抓住了另外一只手。溫暖並且柔軟,雖然蒙恩知道這只手所擁有的力量是多么的恐怖,但他卻絲毫也不敢用力。

沈濂的耳朵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的發也不再是完全披散的,而是用一根樹枝狀的翠玉別成了一個小發髻。這里人類男性大多是短發,少數貴族即使留長發也不過是在脖子後邊用絲帶將發束起,只有女人才把頭發擺弄成各種樣子,不過看著沈濂的模樣,蒙恩卻下意識的知道,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很漂亮。」

「你也是。」

「我沒有逗你,我在說真話。」蒙恩窘迫異常,他這個長相,說英俊差不多,怎么能和漂亮搭上邊?

「在我眼里你最美。」一根手指帶著些暗示點了一下蒙恩的嘴唇,「我說的也是真話。」

「真話更糟。」蒙恩一臉的崩潰,不過看見沈濂這樣他卻也放心了,他現在並沒什么不正常的,事實上蒙恩總覺得他像是掙脫開了什么一樣,應該說是變得更自由灑脫了!

伯倫特一直在找人送他們去首都黑羽堡,還是自己親自送他們回黑羽堡之間猶豫,這一次出兵,一開始絕對能打下一片領土,但是打下來不代表能守得住。不管是雙頭鷹內戰結束,還是其他國家分解了雙頭鷹騰出手來,先對付的都會是獅鷲公國。畢竟,傻子都知道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領土,十年時間就會養出來一支普通國家無法抗衡的恐怖獅鷲軍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