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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頭歌 卜做人了 1240 字 2021-03-29

「你怎么能說他是孽種?」宇文徹又氣又急,「月奴,他是我們的孩子啊。你」

「因奸成孕,不是孽種是什么。」陳望之胸口急劇起伏,兩眼圓睜,「宇文徹,我真是後悔,當年不該留下你,以致今日之患!」這話如同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宇文徹立在原地,腦中霎時空白。就在這時,秦弗跌跌撞撞闖了進來,撲在他的腿下哭叫道,「君上,君上,程總管他,他投太液池自盡了!」

第64章

陳望之眼皮不抬,「死就死了,這些年,死的人難道少了么。」

再度醒來,仿佛換了人間。夢中那個年長的宮女就在榻旁,兩眼哭得紅腫,怔愣的功夫,猛然看到程清立在屏風一側,引頸在望,滿面驚惶。

宇文徹愣了片刻,難以置信道,「你」轉頭問秦弗,「死了?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秦弗抽噎,擦了把眼淚,道,「君上,程總管死了,程清,內監總管程清呀!屍首剛撈上來……救不得,已經死了。」

陳望之短促地笑了聲,「哭得很真。我記不太清,不過瞧著你的衣服,這宮里依稀除了他,就屬你品階最高。程清一死,你可得了大便宜,我先道聲恭喜。」

秦弗怔住,腮上還掛著淚珠,「殿、殿下,」他手腳並用爬了幾步,又轉回爬向宇文徹,重重磕了幾個頭,哭道,「臣沒有這樣想呀!怎么敢……」

宇文徹好像身處夢中,短短片刻功夫,程清居然投湖自殺。「行了,你、你且下去。程清么,你們將他好好斂,按規矩好生發送了罷。」秦弗哭著叩首,抹著淚急匆匆而去。陳望之急促地喘了會兒,扣了扣胸口,道,「他還能落個全屍……這種人,畏罪自裁,一身爛肉丟給狗,都是辱沒了狗。」

宇文徹道,「程清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陳望之道,「與你無關。」

「好,與我無關。」陳望之言語刻薄,卻面白氣浮,一字一停,宇文徹不禁軟了心腸,柔聲勸道,「你現在病著,身子弱,心里自然氣不順。眼下談也談不出什么來,這樣,待你病愈,你想問什么,我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如何?」

陳望之確實累了,閉著眼睛勻了會氣,方睜開雙目,啞聲道,「我這病,倒也不必好。」

宇文徹道,「怎么不必好?大夫說,你既然能醒來,這病就算好了一半。你不要亂想,在這里,我自會照顧你。」

陳望之淡淡道,「宇文可汗貴為天子,我一個廢人,不敢勞煩照顧。」勉強撐起上身,歪著頭歇了歇,又道,「也是我……以前識人不清,與你同窗數載,竟不知你這般皮里陽秋,慣會撒謊。可汗嘴里說是會照顧我,其實……」他盯著隆起的肚子,神色無比厭惡,「你我皆心知肚明,你不過就是想騙得我乖乖聽話,好把你的孽種生下來。」

剛剛得知懷孕之時,陳望之對腹中的孩子有些懼怕。宇文徹百般安撫,他接受了這個事實,雖仍有疑慮,卻相當愛憐,時時記掛。夜間若有胎動,便牽著宇文徹的手,要他一起感受。董琦兒曾告訴宇文徹,陳望之偷偷祈禱,盼望孩子能平安降生,即便用他的命去換孩子康健,他也願意。憶及昨日種種,宇文徹心酸難耐,簡直恨不能跪下哀求,「你不要……不要罵他。赤子無辜,他尚未出世,能懂什么?你心中不滿,大可以罵我、打我,我絕無二話。」

「赤子無辜?」陳望之咬牙切齒,兩頰再度紅了起來,「他身上淌著你的血……本就不配活在世上!就算生下來,我也會親手殺了他,定不會讓你奸計得逞!」

「陳望之,」宇文徹勃然大怒,眼眶泛酸,「你、你住口!」

「想讓我住口?」陳望之毫不畏懼,「宇文徹,齷齪事你做得,偏我說不得了?你自己數一數,撒了多少個謊。什么「同袍之誼」,騙我與你同床共枕……還信誓旦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