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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張紙夾到厚厚的微觀經濟學課本里,不再拿出來了。他有些難堪地捂住眼睛,我怎么這么不知廉恥,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呢?這種情況就類似於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上(?)我!

龍淵:……誰上誰還不一定呢。

龍淵去別的省打比賽了,至少一個月,歸期不定,就是在那個吻後的第二天。事情來得匆忙,他還根本沒來得及和沐陽說什么,就匆匆拾東西上車趕飛機去了。

他和自己不同,在校時間估計只占整個學期的一半。他是特招生,對他上課的出勤率不作要求,就是作業一樣要補交,考試一樣要和他們一起考,改卷或許就放得松一些。

沐陽其實在心里松了很大的一口氣,或許那個吻對龍淵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是朋友兄弟間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他怕自己會當真。

他會忍不住地想,龍淵是不是在撩他,能吻他,是不是也代表著他有那么一點點喜歡自己呢?

沐陽覺得自己可能是魔障了,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心里永遠有一道微小的聲音不斷冒出來:他對你那么好,也許是有一點點喜歡你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這真是無比卑微的奢望。

沐陽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智障!想太多!可暗戀就是這樣的,單戀一個人,戲很多,戲很足,不過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龍淵不在的日子里,他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去吃飯,做什么都一個人,習慣成往常。在沒遇到龍淵之前,他就是這樣的。人人都道學霸高冷不勝寒,喜歡獨來獨往。

可是那時候沒人知道學霸的自卑,初中的他發現自己和別的男生不一樣,竟然喜歡男人的時候,一度很惶恐。那時候大家對同性戀的接受程度還不高,不像現在電視劇電影真人秀都公然賣腐,他那時如果在男生圈里說出來肯定會被別人認為是神經病了。

他害怕極了,被嚇到,晚上做了無數次噩夢,吃吃不下,睡睡不好,整個人一個月瘦了十多斤,嚇得他媽以為他去吸毒了。最終在圖書館翻閱過無數的書籍,在互聯網上查了無數的資料,他才確定自己不是個神經病。

高中的時候,他才接受這個事實。他和別人沒什么不同,只是喜歡同性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那段時間里,他變得不愛說話,性子也沉悶了許多,整個人都孤僻了,不知道做什么掩飾自己的無措,只好把一腔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成為了一枚學霸。

他害怕別人知道他的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減少和其他人的接觸,這樣子就變成了別人眼里的高冷了。

他其實不大在乎,沒有朋友這么多年他還不是一樣的過,其實這些他早就習慣了。填志願的時候他不顧父母的阻攔,填了一個離家有點遠的省外的大學,這里基本沒人認識他,想著萬一露出什么破綻,也還可以瞞一瞞。

他爸媽可只有他這么一個寶貝兒子,他不敢對他們出櫃,斷子絕孫的事情,怕被他們打死。而且老一輩人的思想都比較封建,應該是無法接受的,逼急了把他掃地出門都有可能。

他們那么愛自己,實在不忍心傷害。反正現在日子還長著,他就先得過且過吧。

沐陽想起大一剛開學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龍淵的場景,那時他還在桌子旁整理東西,忽然門被打開了,一頭張揚金發的高大帥氣青年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身影。他的身高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站在門口十分有壓迫感,再加上那冷峻的神色,他一度懷疑這是個來砸場子的。

他說:「你好呀,我是你隔壁床的舍友,以後請多多關照。」他嘴里吐出來的話比他這個人溫柔多了,沐陽一時被這久違的善意怔住了。

他當時回答了什么,已經記不甚清了。也許是那一刻,他就已經心動了吧?心動而不自知。

他們之間其實一直是龍淵比較主動的,主動和自己一起去吃飯,主動和自己一起去上課,對他比起對其他人有耐心有熱情多了,像太陽一般強勢地照耀在他身上。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么奇妙,沐陽也覺得他很親切很順眼,做朋友很好。他就像一點點星火,出現燎燒了自己沉寂多年的整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