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宮歐飛去英國
他又犯病了。
「沒事。」
慕千初搖了搖頭說道,臉上卻是一片蒼白,有冷汗從額間冒出,連唇色都變了。
「過來這邊坐。」時小念吃力地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來,擔憂地問道,「你葯呢?你不是一直吃葯的么?」
慕千初咬緊牙關,伸手探向襯衫口袋,手指微顫地拿出一個小盒子,想打開手卻抖得厲害,視線都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在晃。
頭痛如裂。
他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我來。」時小念見狀忙從他手中搶過盒子,打開,倒出兩顆葯,一絲嗆人的氣噴拂過她的鼻子,她愣住,「你換葯了?」
上次在雲上之島,她沒有聞到葯上有特別的味道。
聞言,慕千初的目光深了下,沒說什么,手按住額頭,指甲深深地按進太陽穴,以此來解輕一些痛楚。
時小念也沒有把葯的事放在心上,沖到書桌前拿起酒店贈送的礦泉水瓶擰開瓶蓋,然後回來遞給慕千初。
「謝謝。」
慕千初說得艱難,伸手將兩顆葯放進嘴里,仰頭將水灌下。
「你還好嗎?」時小念站在他面前,擔憂地看著他,「你每次頭痛都這么厲害么?」
「……」慕千初按著頭不說話。
「那次手術不是很成功嗎,為什么會留下這么大的後遺症?」
時小念問道。
當年,慕千初做了一台大手術和幾台小手術後就完全恢復視力,都可以稱得上是醫學界的完美案例。
結果他卻還飽受著頭痛的後遺症。
「……」慕千初沉默地看她一眼,一滴冷汗自額角滑下,他蒼白地一笑,「這些,我以後再告訴你。」
他這么說,時小念便不再問下去。
兩人一坐一站。
空氣流動著靜默,兩個人各懷所思。
時間靜靜流淌,慕千初的臉漸漸恢復血色,眉間的痛苦慢慢消去。
「我沒事了,那我先走,萬一碰上時笛就不好解釋了。」慕千初按著沙發邊上站起來,身形微微晃了晃。
時小念連忙朝他伸出手。
她的本意是扶他一把,慕千初卻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身體挺得筆直,低眸看向她,一雙狹長的眼中盡是復雜。
時小念僵住,呆呆地看向他,他眼中的光讓她恍惚。
年少的時候,慕千初很喜歡緊緊抓著她的手,讓她帶著他去每一個地方。
不對。
他不是少年慕千初,他是時笛的老公,是一個她已經放棄的人。
「……」時小念眸光閃了閃,很快抽回自己的手。
「……」慕千初的目光黯然,陰柔的臉比剛才犯病更加蒼白,「你的手……」
她手掌心上貼著創可貼。
「沒事,擦掉一點小傷而已。」
「是嗎?」慕千初動了動嘴唇,沒說什么,半晌,他才開口,「那我先走。」
「好。」
時小念立刻點頭,已經無意再問他為什么幫她,只想他快點離開。
慕千初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他剛失憶的時候,她又一次不認識了。
「對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是想聽聽她們在談什么內容。」走到門口,慕千初忽然回頭看向她說道,「我很想知道,時笛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聽不到絲毫的溫柔,唯有冷漠。
「……」
時小念怔然地看向他,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見她不回答,慕千初也不說什么,再一次告別,「那我先走了,我會再給你電話。」
「好。」時小念點頭,「手機我會幫你拿回來。」
為了幫她,他的手機還在隔壁。
他先走一步,只有她來拿回去。
「嗯。」
慕千初點頭,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時小念眨了眨眼,眼中透出一抹疑惑,很奇怪,為什么慕千初談起時笛語氣會那么冷漠。
說什么我很想知道,時笛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聲音那么淡漠,就好像他根本不愛時笛一樣。
時小念想不明白,一個人在房間里坐了很久。
一直等到黃昏,她才走出房間,找到慕千初之前尋的那個服務生,將手機拿了回來。
這個時候,時笛和唐藝早就已經離開。
竊.聽的計劃完成得天衣無縫。
現在只等她回去聽聽有什么內容就行。
時小念故意墨跡著時間,遲遲回去,今天是難得出來的一天,一回去,她又要被宮歐24小時綁在身邊,一想到這個,她頭就大。
她感覺自己和宮歐都快變成連體嬰兒,黏得分都分不開。
一直到晚上,時小念才慢慢開車回到天之港。
她背著背包回到a座樓的豪華復式公寓,伸手推開門,空氣中彌漫著清新味道,里邊一片安靜。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