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時笛死亡
一個人持槍站在那里。
「時笛!」
時小念震驚地睜大眼,朝她沖了過去。
怎么會這樣。
時笛躺在地上,胸口的血染濕大衣,她睜著一雙眼睛,睫毛顫抖著,還殘存著一口氣。
「時笛?時笛你怎么樣?」時小念蹲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姐。」
時笛看到她露出一抹笑容,顫抖著抬起手一把抓住時小念。
「你怎么樣?我帶你去看醫生。」時小念反握住時笛的手,和時笛之間那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到這一刻好像突然變得完全不重要了。
她只看到時笛滿身的血。
「來。」
時笛說著話,聲音虛弱,鮮血從嘴里滲出來。
時小念連忙低下頭,把耳朵附到時笛的嘴邊,視線正觸及時笛胸口的大片血跡,那些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他藏、藏得很好,但只、只夠一個人,所、所以我出來、來了。」時笛說話顫抖而用力,「別、別告訴他,我、我死了,救、救他,不、不是等你,他不會還留、留下來。」
時小念聽著她吃力的聲音,眼睛泛紅,聲音嘶啞,「好,我答應你。」
外面的光頭走過來,疑惑地看著他們。
「對不起,姐。」時笛抓著她的手,聲音含在血水中,「對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信我。」
時小念用力地點頭,「我信,我信,其實很多時候你就是一個小孩子驕縱任性的脾氣,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受夠苦了。」
她被宮歐扔去貧窮國度活的那一年過得很慘,她都知道。
聞言,時笛開心地笑了,淚水一下子從眼睛里溢出來,「姐,你真好,小、小時候,我闖禍你都幫我背,其、其實你對我最、最好了。」
「……」
時小念閉上眼睛,眼淚淌下臉頰。
「別、別哭,姐。」時笛吐出一口血,用盡全身的力氣抓著時小念的手,提著最後一口氣道,「我夠了,活夠了。我好開心,我、我終於像你當、當年一樣,照、照顧了失明的千初四、四年,以、以前他都不、不讓呢。」
時小念伸出手將時笛托起來抱進懷里,牢牢地抱住。
對於時小念的擁抱,時笛笑得更開心了,滿臉都是血地靠在她的懷里,雙眼凝視著她,目光越來越無神。
「好想回到小時候,你、你們肯讓我和你們一起玩就、就好了。」時笛說著慢慢閉上了眼睛,一直緊攥著時小念的手垂落下來。
時小念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手牢牢地抱住時笛,她看著時笛的手垂落到地上。
「小笛?」時小念低眸呆呆地看著時笛的臉,她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小笛,小笛你醒醒。」
「……」
時笛躺在她的懷里再也沒開過口。
死了。
時笛死了。
「小笛,姐姐帶你玩,一定帶著你。」時小念抱著時笛喃喃地說道,眼淚不斷地淌下來。
不會了。
如果再回到小時候,她們做真正的好姐妹,一定做好姐妹。
時小念將時笛抱得越來越緊,光頭從一旁走過來,對她舉起了槍,冷冷地道,「你要帶走的朋友就是她?她是慕千初的人。」
時小念跪坐在地上,抬起頭看向光頭的槍口,搖了搖頭,開口有些哽咽地道,「不,我要找的不是她,但她是我妹妹,我不知道她怎么會在這里。你認識我的話,應該知道我和妹妹、慕千初的一些恩怨吧?」
悲慟之余,時小念還殘存著一絲理智。
光頭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有人大概在手機上查了她的資料,交給光頭看,光頭看了一眼後收下槍,對時小念道,「是她自己撞槍口的,我們要找的是慕千初,她自己沖上來找死。」
「……」
時小念閉上眼,眼淚無法抑制。
「你很難過么?」光頭問道,看起來姐妹怨氣沒有網絡上寫的那么重。
「不管怎么說,她是我妹妹。」時小念說道。
「你們剛剛說了什么?她有沒有說慕千初在哪里?」
光頭又問道。
他聽不懂中國話。
時小念將時笛慢慢放到地上,站了起來,身上沾著血,她搖搖頭,「沒有,她只是回憶了我們小時候的事而已。你們……是宮歐要你們對付慕千初嗎?」
聽她提及宮歐的名字,光頭笑了一聲,「宮先生怎么會與我們這種人為伍,我只知道慕千初失勢有他一份功勞,慕千初當初也吞過我們不少地方,現在他失勢,我們有仇報仇。」
宮歐就是宮歐,不管是什么時候,只要他願意,他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人走投無路。
他是為了幫她,她感動;可他不知道,她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原來如此。」
時小念點了點頭。
「這個,不好意思了。」光頭用槍指指地上的時笛朝時小念說道。
時小念搖了搖頭,她勢單力孤,想追究也追究不起來。
幾個人朝光頭跑去,小聲地道,「沒有找到人,線人也只看到時笛這女人進出咖啡館,好像沒見到慕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