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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人員眾多,他與郭嘉素未謀面,光靠歷史書上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丑畫像,怎找得到人?

又不是現代的商場,可以發一個尋找失散兒童的廣播。

不過光這是決計難不倒燕清的,巧的是臨近中午,他稍作思忖,一邊命人去將徐庶和賈詡都請來,一邊派人在書館門口臨時開設了發放的粥鋪,卻不是一視同仁的一鍋,而是有分粳米粥,小米粥,肉粥,皆是立筷不倒的濃稠,甚至還有各式糕點。

粥雖,要喝到則不是那么容易的,燕清在每一種的發放類上,都親定了考題,黍米粥最粗糙低廉,就設最簡單的考題,譬如《論語》與《孫子兵法》選一,由施粥人負責抽取一頁,對方能背出來就能喝滿滿一碗;粳米粥、肉粥的難度則稍有提高,是針對士工農商兵五方面選一進行問策,由徐庶與賈詡二人幫審,也不苛刻,但凡有些亮點,就送一大碗;最後的酥酪,問題看似簡單,卻很是觸目驚心「設此書館,有何大弊可言?」

聞著誘人的粥飯之香,那些個在書山識海中渾然忘我的文人也被拉回了現實,紛紛跑出門外,聽著解釋,不由得喜形於色。

他們倒不是自己掏不起吃粥的錢,可這分了檔次給予的粥飯,更像是一種榮譽和考校。哪怕憑絕大多數的腹中之才,就算獻策入不得燕清之眼,吃個黍米粥也是綽綽有余的,卻都往肉粥和米粥那里涌去。

於是在外頭看熱鬧的百姓看來,就極匪夷所思了分明是問題最簡單的發放處,則最乏人問津,竟比『商』的答策之處還更冷清,實在對問策毫無把握,又當真囊中羞澀、飢腸轆轆的寒門子弟,去領時也多是畏畏縮縮,聲細若蚊蠅,甚至以手遮面,生怕叫人知道自己模樣似的,接過後就做賊般趕緊躲一地兒去了。

仿佛誰去吃了,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個只會背一點兒書、不學無術的草包。

燕清看在眼里,卻是半點不著急,他守著的正是酥酪攤子,也就是引人說立這書館的害處之地。

這些酥酪還是他派人從自己官邸里取來的,是呂布自己不舍得吃,轉而賞給他的禮物,雖然在燕清看來,還沒現代隨便一家飯店里做的酥餅香脆可口,在這年代,卻是極盡奢侈的美味了。

在史上,身為寫下《四時食制》的三國著名美食家的曹操,在得了塞北送來的一盒酥酪後,都舍不得輕易吃了,最後只在楊修的巧言善辯下與眾臣分食,可見有多難得可貴。

然而這年頭能一邊享用著好處,一邊罵施善人的厚臉皮者到底還是少數,也或許是質疑此問是陷阱而非誠意,單從最後成果來說,酥酪眼饞者眾多,卻甚少人來問,偶爾有幾個,也只是嘩眾取寵,以罵的辭藻用得漂亮為榮的浮誇之流,內容空洞曠泛,無理無據,燕清聽了幾句,就搖了搖頭,婉言把他們打發走了。

反而是徐庶和賈詡有所斬獲,真問出幾個妙策,從一些只會誇誇其談、紙上談兵的糟粕里翻出幾個可用之才來,也算是平息了他們於百忙之中被不務正業的燕清一個心血來潮就請來做考官的牢騷。

就在燕清想著,郭嘉是不是還留在館內,或是碰巧外出了沒在這出現時,就見一個年輕文士倚著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才慢吞吞地出了大門,只往這隨意一瞥,就毫不猶豫地朝燕清這走來了。

盡管面色偏於蒼白,卻無損天生那副清秀俊美的好相貌,正處於與燕清相仿的年紀,身形修長瘦削,雖稍顯單薄,一身白衣翩翩,那寬袍廣袖卻恰到好處地掩蓋住了這一缺陷,反而叫他舉手抬足間額外彰顯幾分瀟灑俊逸的名士風度,令見者心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