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1 / 2)

何暴怒,定要傾盡一切地對陶謙進行報復,哪管受到牽連的生靈慘遭塗炭。

不過他也是自身難保,哪兒有余力操到即將遭殃的黎庶頭上?

他雖是舊臣,可自曹操為絕後患,連被錯殺家人的故友伯奢也要先下手為強地解決掉,豈是真正顧念舊情,肯講道理的性子?而論起重才,博學善辯,頗具盛名的友人邊讓不也因出言不遜被尋由頭給殺了了事?

這憂慮一旦有了苗頭,心思本就極重的陳宮更是輾轉反側,日夜難寐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不是一條復命路,而是一條早被策劃好的送死路啊!

以曹操的多疑重慮,豈會看不出自己是以於帳中緘默不言來對邊讓被害一事表示不滿?那他對自己起了疑心後,又怎能安心將老父的性命托付到自己手中?

莫非早知此事,卻刻意瞞下,只為借此事除了他……

陳宮在不寒而栗之余,猶如醍醐灌頂,心中陣陣劇震。

實際上,曹操之所以將意義重要,做起來卻很是輕松的差使委派給陳宮,一是不願這極具才華的謀士一直默默無言,當是踏青散心,也應不錯;二是以示看重,叫陳宮安心。

然而曹操漏算的是,他與陳宮的關系已跌破冰點,經邊讓之死後,陳宮更是兔死狐悲,徹底看透主公的涼薄天性,是半點信任也沒剩下了。

這些畏懼的猜忌,平日就在心里扎了深深的根,這回得曹嵩遇害一事催化,叫陳宮下意識地就以最深的惡意去揣測曹操的動機,狠狠地陰謀論了一把。

陳宮思來想去,到底不肯為最初的識人不明而坐以待斃,索性鑽了隨從一無所知,也不曾防備的空,帶上一些盤纏,果斷往豫州許縣去了。

而一路喬裝打扮,依計秘密回到許縣的燕清等人,正一面密切關注兩處消息,一面暗中准備軍勢。

唯有燕清在聽說被派去的是陳宮而不是應劭時,還忍不住吃了一驚,心里暗暗可惜了一陣,覺得這回怕是不可能像史上那般好運,能平白撿到個自身足智多謀,還了解曹操戰略頗深,甚至附帶大筆嫁妝的厲害謀士了。

沒想到歷史的慣性如此強大,陳宮雖未來得及聯合旁人反叛,卻是憑一介弱質文士之軀,用了半月時間,歷經艱辛從徐州琅琊一路到了許縣。

「竟是公台來了!大喜也!」

這些天悶在議事廳中寸步不出,以防被別人看到走漏軍情,只能被公報私仇的賈詡逼著天天處理公文、忙於部署設局的燕清都快被沉悶凝重的緊迫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忽聽聞身為曹操帳中謀士之一的陳宮在外求見豫州別駕賈詡時,他面上不禁多了些喜色。

「喜個甚么?」賈詡陰測測地掃了疑似想借機偷懶的燕清一眼:「沒你的事,接著干活。」

說完喚來婢女梳理一番儀容,施施然地去外堂接見對方了。

郭嘉的眼睛半睜半閉,這時斜斜地瞟了瞟依然樂滋滋的燕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重光怎知,陳公台非是受曹操密令,為試探我軍虛實而來?」

燕清搖頭:「若來的是狡詐的陳元龍,那且另當別論,公台兄卻是愛憎分明,剛直烈氣,這些伎倆,他是不屑運用的。」

郭嘉酸溜溜道:「重光是博愛無私,還是薄情泛濫?怎跟誰都一見如故?往哪兒去都能撞著一兩個你的老相好。」

燕清與他開玩笑開慣了,倒知他就是隨口嘴賤一句,可一想到有個開不起玩笑的呂布就坐在身邊,極易將話當真,心里就咯噔一下,斥道:「瞎說甚么!」

呂布正親自以香油保養愛弓,略略抬眼,不經意道:「這陳家公台,便是那回重光去曹營游玩時,相談甚歡的那人?」

「主公好記性。」燕清先是贊了一句,旋即不得不糾正道:「怎能說是游玩?禮尚往來,是為正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