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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張綉當初花言巧語,才哄得馬韓二人送去質子,進京向小天子俯首稱臣,除了一些不多不少的糧草,與就看著光鮮的虛權外,不得甚么切實好處,還得日夜忍耐以王允為首的一派老臣惡言惡語。他們重權重利,輕瞧王權,又在西涼說一不二,稱王稱霸慣了,怎會長久忍得這些屈辱?要叫他們加劇嫌隙,拔刀相向,絕非難事。」

馬騰與韓遂雖沒那膽子直接造反,去把劉協直接捏在手心里或是干脆干掉,可也絕對稱得上唯利是圖。史上當他們所提的要求沒得到彼時掌控朝權的李催滿足時,就是說翻臉就翻臉,哪兒肯聽劉協勸解,立即起兵攻打司隸,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可惜本事太不到家,領著被譽為東漢末年最厲害兵種的西涼鐵騎,也照樣被人灰溜溜地趕回老家去了)。

在絕對的強權面前,未真生出條三寸不爛之舌的張綉再想把這根攪使棍當下去,也不夠格。

計劃是有了,瞧著也很是美好,就是能擔當此任的人,就不太好找了。

燕清與郭嘉默默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無奈之色。

平日看著人才濟濟,讓人老懷欣慰,真用起來,只恨太少太少了。

說起河內郡,燕清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跟呂布是故交的太守張楊,而是其中溫縣孝敬里,司馬防膝下子嗣里的次子,「司馬八達」之一,被人譽作「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伏膺儒教」的鷹揚之臣司馬懿。

……要是沒記錯,過完年就十五歲了吧。

「合縱連橫一事,可交予子敬。」燕清克制著不去惦記離成年還早的司馬懿,只想魯肅這手段強悍的外交大師,這回總算不必再大材小用了,毫不猶豫地就將這樁差事安在了他的頭上:「奉孝認為如何?」

郭嘉知曉魯肅為人文雅風趣,八面玲瓏,於鄉間極有名譽,又謀略,頓了一頓,倒不提出異議來,只接了燕清的話:「可。欲間袁譚袁尚,幾封書信即可,不妨由嘉去辦。」

燕清欣然:「有奉孝這話,那是再好不過。」

郭嘉微微一笑,又問:「重光可知,是年那蝗災大旱,究竟有多厲害?」

都曾經過了明路了,燕清就不再語焉不詳,略略一頓,直接引用了演義里對這場大難的那寥寥幾字描述:「蝗害之劇,幾盡禾稻。關東一境,每谷一斛,直錢五十貫,使民相食。」

郭嘉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重光有幾成把握?」

燕清知道他是問自己,有多肯定這場災害會發生,不禁猶豫了片刻,最後給了個偏於保守的數字:「應有八成之數。」

跟可避的人禍不同,天災是幾乎不可能被一人之力所影響的,何況是讓長安那幾十萬戶人家快死絕的、載入史冊的大災難,所以燕清才敢這么篤定。

郭嘉嗯了一聲,事實證明他對燕清所具本事的信心,遠比燕清的自信心還大得多,直接就道:「蝗災一現,便是起兵之日。」

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一時間將周圍的人給忘了干凈。要是賈詡或是徐庶,他們會自行插話進來,可換做對倆軍師的大顯神通習以為常的呂布和張遼,就只淡淡瞟了從目瞪口呆到充滿敬畏的新人甘寧一眼,悶不吭聲地認真聽著了。

說到袁紹與公孫瓚所建起的臨時同盟,燕清與郭嘉的看法再度不謀而合:既能握手言和,那舊恨且不去論它,然只從雙方優勢面來看,也注定長久不了。

要是一方有糧一方有兵,達成互補關系,可給彼此提供依仗,那也就罷了,偏偏袁紹與公孫瓚都懷揣著謀取天下的野心,皆是有兵缺糧,自個兒吃還嫌少,哪兒肯給對方送去,平白壯大了不知何時又會反目的便宜盟友的實力?

如有迫在眉睫的危機,則會強化不得不共御外敵的兩勢的盟系,反之亦然:呂布按兵不動,只消假以時日,這千瘡百孔,四面透風的盟約,就會不攻自破了。

只是夜長夢多,無論是燕清還是郭嘉,都不樂意在隨時存在變數的時候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