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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敢這么干,那些在劉協飢餓窘迫也裝聾作啞的諸侯,瞬間就能占據大義,對他們這倆謀權篡位的逆臣合而攻之。

燕清身為操縱這一切的局外人,能把雙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可身在風浪中心的劉協,眼睜睜地看著偌大長安城被凶神惡煞的西涼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就忍不住滿心絕望,打心底地認為,馬韓二勢這回是要他性命而來的了。

根據史上記載,馬騰韓遂所領的那十來萬涼州鐵騎,戰斗力可謂是謎一般地忽高忽低,一會兒被董卓殘黨李催他們打個落花流水,窩窩囊囊,一會兒又能把厲害如曹操都打得割須棄袍,望風而逃。

盡管如此,燕清也半點不想無端逞強,拿根本不擅長領兵打仗的自己和這幾千騎兵的性命去冒險賭上一把,瞧瞧這時究竟是涼州騎兵的巔峰水准,還是谷底水平。

別說把他手里的人加上那三千御林軍,也依然兵力懸殊,而就他這指揮作戰的水平,脫離外掛的作弊後,沒准會連李催都不如呢!

叫自食惡果的小皇帝再擔驚受怕一陣,也沒甚么不好的,恰恰是買個大教訓。

好使他提前認清楚以後該聽誰的,誰才能保得住他,好好消停。

燕清這么想著,就待在弘農一帶,准備老老實實地等解決完黎陽港那邊戰事的呂布過來,會合之後,再回去救駕。

他並沒有等上多久。

呂布風塵仆仆地帶著剛從黎陽港那邊追擊潰逃的袁紹殘部的戰場上下來的五萬騎兵,一路馬不停蹄地西行而來,心急如焚地到了弘農城里,終於見到他唯恐有半點損傷的寶貝祭酒還是原模原樣後,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而燕清把呂布熱得滿頭大汗,眼底遍布血絲的模樣看在眼里,頓時心疼得厲害,不由分說地逼他進那作為臨時安置地的民舍,先睡上一會了。

司隸一帶屢遭戰禍,長安的小朝廷又向來毫無作為,這次的飢荒剛開始不久,弘農的人口也流失得十分嚴重,都是寧肯死在逃難的路上,也不肯坐以待斃。

民舍空出大半,當地官員卻很是憊懶,半點不管。

作為飽受流民青睞的州郡之一、揚州的刺史,燕清無疑是這種為避禍而舉家遷徙的從中受益的那頭,他在樂見其成之余,也難為流離失所的百姓生出點憐憫。

呂布也的確累到極點了,乖乖倒頭就睡。等他一覺醒來,竟已過去一天一夜。

燕清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頭,柔和的燭光灑在他那溫潤如玉的面龐上,正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沙盤,被他起身的驚醒,才抬眼看道:「主公醒了?等洗漱了,再來用膳如何?」

剛剛起身,呂布還有點腦子發木,目不轉睛地盯著燕清那美麗得不似塵世中人的側顏發了會兒怔,有種不知自己自身何處的茫然,聽了燕清開口後,也是半晌才反應過來,一邊下榻,一邊打了個大哈欠:「一切就由重光安排。」

燕清將沙盤打亂後放到一邊,揚聲喚人進來伺候這頭剛睡飽的大老虎更衣洗漱,又擺上膳食了,才慢條斯理地在桌子另一頭坐下,屏退旁人,半是調侃,半是責怪道:「身體可不是鐵打的,經不住這么折騰。主公著急做甚么?馬騰韓遂沒那劫駕的膽子,陛下也不會因你晚到一時半會,就一命嗚呼。」

呂布冷哼了一聲:「劉協小兒是死是活,與布何干?」轉念一想,又改口道:「死了更好,早晚下手。」

以呂布那睚眥必報得堪比法正的性格,哪里會輕易忘了劉協三番四次在關鍵時刻給他添堵惹麻煩的行徑?

「既然如此,」燕清好笑道:「那你急甚么急?」

呂布面無表情道:「自是擔心重光又以身犯險。你若執意亂來,這幾千人沒一個能攔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