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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唯呂愛卿乃社稷之臣也!現京無兵甲,亦無堅壁,何處兵馬,不能輕犯?若卿就此離去,吾命將休哉!」

「陛下言重了。」呂布不禁動容,凜然下拜道:「臣深蒙帝恩,刻思圖報,若見陛下有難,縱有千山萬水,亦當即刻飛馳而來。」

見呂布還沒領悟到自己要跟他的軍隊一起走的意圖,劉協也有些著急,得了這份承諾,於他不過聊勝於無,真到緊急時刻,又管什么用?

這回他能熬到呂布趕來,是因為馬騰韓遂等人終究有點顧忌,不敢直接對他這皇帝下手,可那濫殺無辜的手段,卻著實叫人膽寒。換了之前燕清所說的匈奴左賢王,甚至涼州一帶活躍的羌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等好運,已是走到頭了。

劉協這下連委婉都不委婉了:「吾知愛卿忠義不移,只是從兗州豫州,趕至司隸長安,期間路途遙遠,不說所耗巨大,有勞民傷財之害,單是這耗時漫長,若敵勢洶洶,京師便如那手無寸鐵之稚童,是連一時半會都拖不住了,愛卿哪怕有心來救,也只能見到吾之屍骨矣!」

「陛下當保重龍體,怎能出此不吉之言!」呂布大驚失色,先勸了這么一句,又毫不猶豫地建議道:「陛下有此顧慮,也有道理。不若布將這五萬兵馬留下……」

呂布竟如此大方!

劉協心神激盪,對呂布僅存的最後一點忌憚,也隨這話散盡。可他再動心,理智也把答應的話語給了回去:善領兵打仗的朝中大將已是盡數戰死,剩下幾個歪瓜裂棗,怎領得動統領五萬大軍,護衛京師,給他保駕的重任?

再何況就朝廷這窘迫的現狀,連官員的糧餉都是靠呂布才發得動的,他哪怕要了這五萬人馬,也根本養不起啊!

堂堂天子,既了臣下的兵馬,又找臣下要糧供養,饒是劉協臉皮已經算厚,也干不出這招人非議的事兒來。

於是劉協只有割肉般放棄了這送到身前的人馬,轉而跟這再老實可靠不過的大良臣探討許久,燕清又恰到好處地出來打了圓場,遲鈍如呂布者,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呂布躑躅片刻,面上流露出幾分意外和掙扎,半晌再拜道:「若陛下不嫌許城簡陋,臣願迎駕。」

劉協長舒一口氣,大笑道:「有呂卿家在,吾大可放心!」

燕清忍不住多看了毫無破綻的呂布一眼。

要不是因為他就是這計劃的主導人,這會兒也得被呂布這爐火純青得連最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的演技,給騙了個徹底。

劉協夙願得償,歡天喜地之下,把他極有好感、也同有祛逆護駕的燕清的官職,往上大提了一把。

既有愛屋及烏的意思,也有對呂布示好的意思,還有皇帝本身就對這位名滿天下的貌美君子十分喜愛,三項加成之下,竟是叫燕清一步登天,當上了司諸王入朝、郡國上計、封拜諸侯,主禮儀事務,僅在三公里頭的司徒之下的大鴻臚。

官是夠大夠響亮了,哪怕無任何實權可言,可燕清他們最看重的,本來就是這層光亮名譽,和大義之名。

至於權力本身,他們有的是自己去搶的能耐。

這下可好,因是皇帝的堅持,一番降尊紆貴的勸說後,才換來呂布勉為其難地答應,滿朝公卿縱使心里泛著嘀咕,也隱約意識到日後的生殺大權,在小皇帝一是心甘情願,二也是被逼無奈的拱手相送下,就注定掌握在呂布這看著無害的狡詐武夫手里了。

最敢忠言直諫的愚忠臣子,早被馬騰韓遂當那儆猴的雞給殺了,剩下的雖也多是忠於大漢,終究也愛惜自己性命,是以在跟隨呂布遷去許城的途中,很是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