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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小皇帝到了許城後,見到此地半間宮室也無,而呂布也沒流露出半點要為他興建的意圖,也不敢有所微詞,只乖乖地呆在那好歹比長安的宮殿叫他住得心安的官邸里,就在那寬敞的廳堂里頭,隔三差五地召百官早朝。

呂布跟燕清去了幾回,聽得都是一些讓他們煩不勝煩的廢話後,就不樂意浪時間了。燕清便單獨去找了趟小皇帝,也不知他是如何說的,但之後的頻率,就從每天下降到隔三差五才來一回,倒在呂布能容忍的范圍內。

對呂大將軍迎了陛下入城的消息,即便是在皇權搖搖欲墜的今日,也還是招來不少民眾的圍觀。

不過,在發現坐在豪華車駕的小皇帝,看起來也就跟自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毛孩一個歲數,雖稱得上眉清目秀,又有一身養尊處優出來的細皮嫩肉,可論起儀表氣貌,這裝腔作勢,是怎么看都不如呂將軍的威武神的。

在成功一睹天子真容後,這念頭就被『不過如此,遠不及呂將軍威風霸氣』的印象取締了,心里那點模糊的敬畏,也隨著盪然無存。

就這么個毛孩子,能救得了誰呢?這回逞凶斗狠,還不是得他們將軍大人千里奔襲去救。

呂將軍的功績,才是實打實的。

燕清這天下了早朝,按慣例要跟呂布暫且分別,一個拐道去兵營操練士卒,一個去學舍巡查一番,結果呂布卻臨時改了主意,堅持陪他一塊兒去瞅瞅。

這批未來的人才,本來就是為呂布培養的,他想去看看,燕清自然不會拒絕:「如此甚好。」

去到的時候,夫子們正為學子們上課,燕清見到呂布扒著戳開一個小洞的窗戶紙,饒有興致地盯著里頭那些搖頭晃腦地念著書的,一個個稚氣未脫的小毛孩看,頓時忍俊不禁。

他也不催,就耐心十足地杵在一邊,直到呂布一臉若有所思地挺直了脊背,才低聲問道:「主公認為如何?」

呂布摸了摸下巴,半晌才回過神來:「唔,需再看看。」

燕清微訝,不由多看了顯在考慮一樁要事的他一眼。

等到了燕清所執意制定的課間時間,難得懷揣著心事的呂布已跟他去到高樓上,聚會神地往下看。

燕清興致勃勃地順著呂布的視線望去,一下就落在了個器宇軒昂、隱有鶴立雞群之姿的半大少年身上。

的的確確是極亮眼的。

燕清自認稱得上閱人無數,居然也被勾起幾分興趣,斂了玩笑心態,認真觀察了一番。

這少年約是十五上下的年歲,明明只穿學舍統一制式的皂青長袍,卻也讓他脫穎而出,襯得面若冠玉,身長玉立,背脊挺直。烏發束得一絲不苟,手里還不緊不慢地搖著一把跟郭嘉經常把玩的那把幾乎一模一樣的、仙氣飄飄的墨尖羽扇因在屢獻奇策,智計百出,又喜在花叢流連,風流不羈,郭嘉如今在男子女子當中,都堪稱名聲大振。他向來是漂亮羽扇重扇不離手的,不少明商家就窺見了其中商機,仿造了一堆同款扇子出來售賣,頗受追崇郭嘉者的青睞。

這是奉孝的小粉絲?

燕清不由自主地就添了幾分好感,覺得十分有趣。

這么看來,他的氣質與作為,倒真跟郭嘉有那么點相似。

對同齡人的游戲,多是主導,而非是直接參與,偶遇口角紛爭,他便一臉從容地侃侃而談,不一會兒就將雙方說得心服口服。

有種不是刻意為之的老氣橫秋,不符合他歲數的成熟穩重。

看夠了的呂布,也毫不猶豫地移開了視線,問燕清道:「如何?」

憑他們之間那朝夕相處多時,幾乎稱得上心心相印的默契,燕清自然不會聽不出,這乍看沒頭沒腦的問話里,究竟指的是什么。

燕清不答反問道:「主公可是欲做蜾贏,此螟蛉?」

在南北朝之前,人們都誤以為蜾贏是不產後代的,於是捕捉螟蛉,以其為假子,便慣以『螟蛉』做義子代稱。

而在這東漢末年,最叫燕清印象深刻的螟蛉,便是劉備的義子劉封了。當時劉備樊城大捷,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膝下又尚且無子,見到氣貌不凡的劉封,就忍不住心生喜愛,將他做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