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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清方圓幾里之內的人,無論是置身屋外侍從也好,府外的兵士也好,街外的行人也好,只覺眼前一花,就倏然有了金光閃閃的稻米!

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驚嘆和跪拜稱頌之聲,左慈微微動了動眉頭,將身前的稻谷捻起一些細看。

燕清一直將自己的異於常人的能耐深深藏起,說到底,主要是不想叫呂布對他生出忌憚異心來。

哪怕呂布已有所察覺,自己替他發掘出了一套解釋的說辭,默契地保持沉默不問,燕清也始終未去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現兩人心意相通,他懷揣著呂布雙手奉上的全盤信任,做起事來,就不似之前那般需要束手束腳的了。

對這效果萬分滿意,面色卻只淡淡,宛若完全不將自己口里的「小把戲」當回事兒般,和風細雨地道:「清雖不才,卻願猜猜道長來意。」

燕清音質原就偏冷,似玉相擊般琅琅,此番不帶喜怒,卻讓左慈那懶散地歪著的背脊,不自覺地挺直了。

「噢?願聞其詳。」

燕清知道,左慈被他三番四次地攪局後,是真將他視作對手了,也意味著暫將目標從呂布身上移開,全力與他相抗。

不知為何,在明知眼前的,是三國最為神秘的道士,他也稱不上有半分緊張的意思,而是先一個眼神,屏退了婢女侍從後,才淡定地繼續道:「若清所料不差,道長此番前來,非是為解我軍糧草短缺之困,而是為迫主公退位讓賢而來。可是預備以『既已位極人臣,何不急流勇退,將位讓帝室之胄,譬如劉玄德這類賢才』此類言語勸說?」

左慈坦然道:「身處亂世,官高者危,財多者死。當世榮華,不足貪矣。何不退上一步?」

「既然如此,道長分明可數十年不食,卻何故貪圖口腹之欲,糟蹋凡人口糧?」燕清微扯唇角:「身為修道之人,幸可參破天機,本不當涉入紅塵之事。卻明知漢祚將盡,仍要逆天而為,竟是寧叫衰敗皇權苟延殘喘,寧見戰亂災禍魚肉百姓,也不肯剔除腐肉,破而後立?如此螳臂當車之勇,固然可嘉,此舉卻不值勵。既有那余力,若真有悲天憫人之心,何不替芸芸眾生祈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左慈目光微微一凝,卻是笑而不語。

燕清只漠然繼續道:「道長當日曾於西川嘉陵峨眉山中閉關學道,長達三十年之久。一日忽聞石壁之中有聲相呼,卻不見其人,持續數日,便有天降神雷,石壁碎裂,使你得《遁甲天書》三卷……」

被燕清一字不差地道破所學來歷,一直淡操勝券如左慈也不由微微蹙眉,斂了輕松玩笑的神態。

燕清鏗然道:「上平天災,下安黎庶,俯仰天地,不曾有愧。為還萬民一個太平盛世,非吾主不可!若左道友一意孤行,清也斷無坐視不理的可能。」

左慈笑了一笑,卻在下一刻語出威脅道:「若大將軍執意不肯,那貧道唯有以懷中飛劍,取走項上人頭了!」

左慈縱使說一千句一萬句,都沒這句來得厲害,能徹底把一向性情恬淡、不好與人爭的燕清給激怒了。

雖然理智上清楚,按照書中記載,左慈對曹操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而並沒真正做到,燕清還是感到怒不可遏,渾身都幾要發起抖來。

他媽的,老子還活著,就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口出威脅,要取呂布性命了?!

燕清一瞬間就定了決心,於袖中微微捻指,同時沉聲喝道:「好大的口氣!要對主公不利,且先過我這關!」

好話壞話都已說過,既已半撕破臉,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刻,就真只剩下剛正面一途了。

左慈顯是早有提防,在燕清微有異動時就往後猛退了一步,可卻快不過順手牽羊化成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