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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秘氣息之余,也成了非這紅塵中人的最佳佐證。

燕清很直觀地察覺出,之前的視線,多是混雜了驚艷、尊敬和崇拜;而如今的除了將他視若神明的敬畏,再無別的。

當然,敢冒犯地一直盯著堂堂燕大鴻臚看的人並不多,尤其那些從有幸親身經歷過仙妙玄乎的人們口中聽聞神跡的,饒是克制不住打量的欲望,也多是生怕被發現的藏頭掖尾。

然而他們自以為足夠隱蔽的偷窺行徑,以燕清感官的敏銳程度,想強迫自己忽略不察,都很是困難。

只是燕清生性溫和寬仁,不願因這好奇的窺視輕易呵斥他人,哪怕感到渾身都不自在,也沒透露分毫。

……更別提根本無需他開口,有時不過是無意間多看了人一眼,就能叫對方戰戰兢兢,倉惶下拜。

好似真把他當活神仙了。

躊躇數日,見這但凡是個人都要向他行注目禮的勢頭沒半點消停意思後,燕清煩不勝煩之下,索性將門一關,除議事外,暫時就只在書房寢室兩點一線地活動了。

他也的確忙得很:畢竟經左慈這一找茬,五谷豐登這張牌的效用便被過了明路,那軍糧短缺的難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剛大顯神通,猶如仙人在世的燕清,想說服多是跟他關系親近的其他幕僚們來同意這份提案,可謂是不吹拂之力。

接著一通軟硬皆施,從不情不願的皇帝手中取得詔書,發兵前往青州討逆平亂一事,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而作為主導倡議此事的人,燕清就當仁不讓地開始輔助呂布,做那起征前的籌備了。

至於劉協強烈要求的修建祭壇,以便郊祭大典方面,呂布倒沒半點要刁難的意思,直接就讓這提案通過了。

只是就算以那豆腐渣工程來馬虎了事,也不可能做到在這余下的兩月余功夫里趕工制成的。小皇帝想在民眾跟前刷一波威望的心再強烈,也只能老老實實等到明年、甚至是後年、大後年。

劉協有多不甘心,燕清才懶得關心。他只擔心過帳內諸人的態度,在見到他們起碼表面上做到毫無破綻的平靜接受後,才放下心來。

除了他那損友。

這會兒燕清就忍了又忍,終究沒能忍住,無奈地擱下筆桿,抬眼看道:「奉孝為何一直盯著清看?」

距他不過一臂之遙的地方,歪歪斜斜地坐著郭嘉。

然而鬼才身前的案桌上空空如也,顯然不是來幫他直屬上官干正事的,衣裳也穿得松松垮垮,一手托著下顎,眉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聽燕清抗議,他也沒半點斂的意思,只慢條斯理地端起溫茶,保持著這極招人恨的悠閑姿態,先抿了一口,才道:「嘉與重光相識數載,推心置腹,引為摯友,卻是空生魚目,不識謫仙。現既知曉,豈能不借這友人的身份之便,多瞧幾眼由香木雕就、鍾靈毓秀的神人?」

郭嘉還是笑眯眯的模樣,仿佛就如往常那般,與他相互調侃,開個小小玩笑罷了。

燕清卻聽出他話里隱約帶出的怒意,忙得發暈的頭也幡然清醒過來了,趕緊起身,向他長長執了一禮,誠心實意地道歉:「過去瞞而不告,實乃迫不得已之舉,忘奉孝大人大量,莫與清計較這個。」

要說將理由說得太明白,難顯得刻意,要是死到臨頭還雄辯,定要大傷感情。

燕清老老實實地,就先給郭嘉認錯,請他消氣了。

旁的不說,就沖著郭嘉因他而上了呂布的賊船,出謀劃策,未嘗有過保留,甚至在他與呂布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無條件維護他,義無反顧地將身家性命綁在了他這條小扁舟身上,燕清就舍不得讓郭嘉心里不快,留下疙瘩。

況且,以郭嘉那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和那招天妒忌的聰明機敏,怎么可能推測不出他的為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