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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長期的身居高位、獨領一強大勢力,反叫呂布沉淀凝練下來,充斥著不怒而威的氣場。待糜竺揖禮致謝,坐下後,方沉聲問道:「不知糜別駕來意為何?」

「竺奉主遺命,前來送三物與大將軍,請您不吝過目。」

糜竺再次揖首致意,旋即取出貼身攜帶的陶謙書信,再將袖中所藏一物置於案桌之上,由隨侍親隨取了,呈至呂布面前。

呂布只潦草掃了一眼,挑了挑眉,問默然不語的糜竺:「糜別駕不是說有三件物事么,布卻只見兩件。」

糜竺回道:「大將軍稍後便知。」

呂布便不追問,將信拿起,只是他尚未拆開,注意力便被另一物給吸引住了,心中一震,本能地看向燕清。

正對上燕清微微笑著、讓他安心的面容。

燕清雖從未見過徐州刺史的刺史符節長什么樣,卻對呂布持有的豫州刺史印綬、和他自己擁有的揚州刺史符節熟悉萬分。

要是似袁紹曹操那些居功自表,據地為牧的諸侯,也就罷了,可陶謙既然同是經朝廷任命、名正言順的刺史,所持有的證明,與他們的一般無二,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由糜竺不遠千里趕來,連書信一次當面獻上的此物,正是陶謙一直握有的徐州刺史牌印。

就算憑呂布的勢大兵強,要真有心要占下徐州,也可謂是唾手可得。但花功夫去爭搶兼並,跟對方病死後將偌大家業不留於子嗣繼承,而是拱手相送給非親非故的虎鄰,予人感受,就徹底不同了。

燕清對這種反應非常理解:就跟一個有錢人習慣了掏錢去買餡餅,跟好端端坐在家里,卻被餡餅雨給砸得滿頭包一樣。

哪怕是如今諸侯里的最大贏家呂布,突然被動地不勞而獲了一回,白撿了這么一份豐厚的遺贈,也被唬了一跳。

於在場之人當中,事先就通過史書,知曉陶謙會如何作為的燕清,無疑是最鎮定自若的一個。

否則誰會想到,能力不過平常,各方面都稱不上出的陶謙,在遭遇過被曹操逼得走投無路的折磨,又親眼見到陳溫死後的揚州是如何動盪、成為被人熱烈搶奪的獵物後,會在壽命已至時,無比果斷地來這么一出,直接絕了其他蠢蠢欲動的諸侯的心呢?

在燕清的猜想當中,陶謙這舉動不但為他博得了一個大公無私、讓位於賢的身後名,其實也保了他的家眷在這海宇傾覆的亂世當中平安無虞。

憑他子嗣的平庸資質,是斷無可能在呂布曹操袁紹環伺的情況下,守住徐州這一片沃土的。既然如此,不若干脆利落地獻出,以此為籌碼,直接依附於勢大軍閥,恰好呂布又曾有恩於他,救他於曹操鐵騎之下,正能以此做償。

尤其曹操與他之間,還橫亘了一筆叫他無可奈何的殺父之仇,哪怕曹操現失了根據之地,終究是頭早晚找上門來報這不死不休大仇的惡狼。

在三國演義當中,陶謙是將徐州讓給了發兵來救、資質又看著非尋常人的劉備。

可惜一夜暴富的劉皇叔,到底沒能在糜竺和陳登等人的傾力輔佐下,抵御住陶謙那大仇家曹操的攻勢,還是倉皇丟了這送來的家業。

要是如今的呂布的話,一旦吞下去,誰都沒本事叫他吐出來了。

呂布與燕清目光交匯片刻後,率先移開,心下已是大定,默然拆了書信,並不急於展開,而是微揚下頜,看向糜竺道:「敢問糜別駕,陶徐州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