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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等仙人輔佐的,卻是呂布那欺上犯下的武夫,而非他這個理應為眾望所歸的真龍天子?

難不成民間曾傳唱的歌謠是真非假,這大漢國祚,皇室氣數,真瀕臨枯竭了嗎……

光這般打擊,已叫劉協雙股戰戰之余,深感心灰意冷,燕清卻還給他來了回雪上加霜,行近來淡淡警告幾句。

劉協憂懼燕清恐怕已知一切,會使他性命不保,當日就一病不起,高燒不退,纏綿病榻,得伏皇後淚水漣漣地親自照顧了。

朝中大權,這下盡落入呂布手中,且無人再敢有微詞。

這場成王敗寇的清洗鬧得沸沸揚揚,並沒因公卿們看著乖覺的妥協和退讓而停止,但也沒牽扯過廣,逼得狗急跳牆。

直過了十天半月,才漸漸淡去。

等刑場那積了不知多少層的干涸污血,剛被一場來得及時的大雨沖刷得不剩痕跡,第三場考試的帷幕也正式拉開了。

叫來自其他幾州的學子,忙不迭地將全盤力從關注這樁大聞上,轉而放回與他們自身真正相關的正經大事上去。

繼摸到東吳大都督的發頂之後,又完成了一樁「親自送寶貝兒子進高考考場」的心願的燕清很是滿足,在周邊人強忍著激動與敬慕、拼命克制下的注目禮中,笑眯眯地問:「議兒可是真的准備好了?」

陸遜顯是被他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也綻放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弧來,更是一昂尖尖的下巴,烏黑的眼眸閃閃發光地盯著燕清,難得不再一昧謙遜,而是抿了抿唇,自信滿滿地道:「孩兒雖然不才,卻將全力以赴,定不辱父親盛名。」

這十分狂妄的話語,自然惹來一直在偷覷名滿天下的燕大鴻臚的其他考生,對他怒目而視,無論是這明確的表態,和驕傲的小模樣,燕清卻是喜歡得不得了。

要不是礙於外人太多,他早就又忍不住,下手去摸上一摸了。

「無需想太多,好好發揮就行。」

燕清笑道,這會兒只能遺憾地抑制住這種沖動,將伸出的手,轉為陸遜理了理毫無皺褶與灰塵可言的衣袍,又幫著穩固了下書袋,方起身道:「門馬上要開了,你可要頭一個進場?」

陸遜的目光輕輕掠過不遠處由在第二場試中落榜的兄長諸葛瑾陪著,被迫聽其喋喋不休的諸葛亮身上。

這跟他針鋒相對多時的老對手也察覺到他的目光,登時假高深地板著臉,也斜斜地睨了過來,仿佛不屑一顧。

陸遜微揚嘴角,彎出淡淡的嘲諷。

燕清未發現兩人眼神上的交鋒,只以為陸遜恍了神,以為他要么是太過緊張,要么是昨晚沒有睡好。不禁蹙起眉來:「議兒身體可有不適?」

陸遜瞬間回身,歉然道:「未有,只是方才見著同窗……」

燕清微訝,回身一看,這時諸葛瑾恰好拉著諸葛亮換了個位置,讓他沒能找到人,只以為是那些成年的考生里:「那你可要過去與他問好?」

陸遜毫不猶豫道:「不必,待考畢再去也不遲。」

能跟父親大人多呆一會兒的美好時光何其珍貴,別說那人是他討厭的諸葛亮,哪怕是一向跟他交好的友人,也不得打擾。

燕清雖洞察不了陸遜的小心思,卻也看得出他很喜歡自己的陪伴,便莞爾一笑,靜靜地握住他藏在袖中的手。

……果然就見那白玉般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火紅了。

燕清並不打算動用什么特權,哪怕很想陪著進去,也沒真多送,就與其他考生的書童、家人一樣,在這道門後駐足,笑吟吟地目送著陸遜的背影。

陸遜起初還一步三回頭,漸漸地就被身後進門來的其他人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