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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人撐著車輿,他也只以為是離去不久的賈詡漏了什么去而復返,疾步上前,掀簾一看,雙眼不可思議地瞪大,臉色也瞬間轉為鐵青。

「這也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寒氣森森,周身氣勢煞人之至,微眯著眼,半晌才從牙縫里慢騰騰地擠出這么一句。

剛還囂張任性的呂玲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了,她那婢女更是直接暈過去了。

雖極想當場發作,到底克制住了脾氣,沒拎著女兒一頓暴揍,而是將她拎進了帳中,又粗暴地丟到地上。

呂布冷冰冰地看著渾身發抖的她,出口的頭一句話,就是不容置疑的宣判:「等你回去,院里所有人去自領三十軍杖。」

「至於你,直到過年前都禁足,不得踏出廳門一步。」

呂玲綺微微瑟縮了下,她再想將責任大包大攬,也意識到在父親強忍著盛怒的當頭開口,是自尋死路,便老實點頭。

不光是女兒對父親所抱有的天然敬畏,也是雙方武力和氣勢上的懸殊,所導致的不安。

呂玲綺識時務些,的確沒有壞處。原是怒火沖天的呂布,見她好歹沒有辯駁,而是乖乖認罰,火氣便平息了一些。

想著也的確很久沒見她了,便退了幾步,坐下後將涼透了的茶水一飲而盡,稍緩和了語氣:「說罷,到底是多急的事,才值得你來這一趟?」

呂玲綺一下就將久未見父親、一見就惹他勃然大怒的害怕丟至腦後,高興起來了:「父親大人曾說,我若看上哪家兒郎,想聘他做我夫婿,只消立即直接告於您聽,便可遂願,您可還記得?」

呂布不置可否:「噢?」

他顯然早忘了自己是否承諾過這話了,但稍想一想,順水推舟,應下呂玲綺所言,也無甚么不可。

一晃幾年過去,她也到了待嫁之時,也怪他這做父親的太過疏忽,未留意過何時的女婿人選。

畢竟是他唯一的血脈,雖談不上有多親近,也難多些縱容。而他所擁有的權勢,皆是憑己力掙來,完全不必拿女兒去聯姻來求個錦上添花。

要順她心意出嫁,可謂是綽綽有余的。

況且呂玲綺就算跳脫外向,喜好亂跑,終究出不了城去。而一個女郎,能接觸的人很是有限,但凡是在這許縣里的,下至黎民百姓,上至公卿大臣,甚至是宮里皇帝,只要她開了口,想求他給她做主的話,也不了多大功夫。

呂布在電光火石間,就想通了這些,對上呂玲綺殷殷期待的目光,輕哼著點了頭,慢條斯理地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便道:「說罷。」

接著呂玲綺難得流露出幾分女兒家的害羞扭捏,湊到他耳邊,語氣輕輕,卻無異於砸下一道晴天霹靂:「就是父親大人帳中那位軍師祭酒,燕清燕重光先生呀!」

呂玲綺禁不住小小地尖叫出聲,趕忙退開她父親不知為何,剛過竟是將口中所含的半口茶水給全噴了出來。

呂布劇烈地咳嗽了一陣,才面無表情地以手背擦了擦嘴:「你看中了重光?」

呂玲綺面上迷茫,卻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歡快道:「正是。他雖長我幾歲,卻未婚娶,又從不去尋妓作樂,很潔身自好,還性情溫和,溫雅練達。」

所以她才假意去探議事廳,實為親眼觀察那傳說中貌若天人、氣若蘭芳的謫仙,而他真實風采,還遠勝傳言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