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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事上尤其固執己見,寸步不讓,燕清多解釋幾句,他還惱起來了。

只氣自己口舌笨拙,說不過燕清,便捂著耳朵,耍賴般躺到榻上一動不動。

燕清被他這簡單粗暴的抗議給惹得哭笑不得。

不過這會兒也不早了,他們也已洗浴完,換好了寢衣,燕清好脾氣地笑了一笑,將燈滅了後,也靜靜地傷了榻。

要搭築好受禪台,並不用多久就能完工,再加上一些必要儀式的籌備,最晚不出七日,呂布就將正式登基。

這也意味著,呂布將搬入皇宮去住了。

天下至高的權利與名譽,也意味著莫大的責任和約束,呂布縱是野路子出身,也不可能違背太多。

最直觀的影響,是他們再想同床共寢的話,就不可能是呂布出格地溜出宮來,而是得召燕清進去了。

而這次數,也當適當控制,多了就不再是主臣推心置腹的佳話,而是曖昧不清的奸佞惡聞。

而呂布本人,顯然壓根兒都沒想到這點,只潛意識地認為,自己能在燕清府上賴個天荒地老。

燕清對此心知肚明,卻刻意不做提醒,省得呂布這有時任性起來,就一昧蠻不講理的家伙干出點荒唐事來。

只在忙碌之余,想到這般親密無間的日子正式開始倒數,他再淡定自持,也難有些觸動。

再有是,在有了諸葛亮這出類拔萃、表現也堪稱無可挑剔的義子後,群臣對呂布娶妻納妾上,就漸漸偃旗息鼓,催得不那么緊了。

在東漢末年,義子可不只是掛個名頭,而是切切實實有繼承權的。

可在呂布登基為帝後,後宮還保持空無一人狀態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哪怕呂布堅持,也不知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又能堅持多久。

思及此處,燕清輕輕地嘆了口氣。

呂布還在裝死不動,他也不管,只躺在了床上,默默想著心事,一時間沒有半分睡意。

待他回過神來,看向自始至終都老實得不像話的呂布時,才愕然發現,處於最安心的環境當中的呂布不知何時已累得假戲真做,呼吸綿長平緩,真睡著了。

「晚安,大傻子。」

燕清忍俊不禁,給他蓋好被子,又忍不住俯身在那冰冰的頰上落下一吻,指腹輕輕撫平那不知為何緊皺的眉頭,方躺了回去,闔眼入眠。

呂布這一覺,卻睡得毫不安穩,大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謂是噩夢連連,直叫他滿頭大汗,囈語不斷。

他先是夢到自己回到了董卓伏誅那年的長安城。

依然是他親手殺了董卓,可大概是因為貪戀一時權勢,選擇了留在朝中,與王允一文一武,共同把持朝權。

到了這步,呂布尚未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只隱約覺得非常不妥。

董卓的確該死,他殺得也不壞。可王允那老兒分明只將自己當做以可用利驅使的卑下劍客,怎么可能大方地真肯與他分享呢?

呂布還沒來得及將這事兒琢磨明白,王允就已鬼迷心竅,竟不顧眾人勸解,一意孤行地將那名滿天下的大學士蔡邕給殺了,而理由不過是對方為董卓之死落了眼淚。

眾人唉聲嘆氣,呂布也傻了眼,覺得大事不妙。

蔡邕難道不是那誰誰的忘年交,這誰誰的岳父來著,咋就忽然死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