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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寢服的領口被發燙的濕意徐徐浸透,帶來一陣陣讓他不安的氣息。

燕清不由自主地亂想了一陣,呂布忽然怒氣沖沖地開口了:「斷奉孝的半年酒水供應。」

燕清毫不遲疑地應了:「好。」

看來是郭嘉在夢里惹到呂布了?

這猜測剛冒出來,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呂布就繼續秋後算賬,冷酷無情道:「再取消文和半年休沐。」

燕清這次略略猶豫了一下:「……好。」

賈詡歷來謹小慎微,怎么也被呂布惦記上了?別是被遷怒的吧。

剝奪郭嘉一段時間的喝酒的權力,是對他身體有益的事,燕清倒是贊成。可賈詡就……總之先應承下來,待呂布不再氣頭上了,再去勸他回心轉意吧。

燕清拿定主意,呂布也一氣呵成地放完了要將郝萌、侯成等人一概降職不用、再想辦法剁了曹操全家的狠話,再度沉默了下來。

待呂布再次出聲,一貫低沉沙啞的嗓音里就夾帶了濃濃的鼻音,還有幾要溢出的余悸:「若是重光不在了,布該去何處找尋?」

燕清心思剔透,一下就將困擾呂布的關鍵猜了出來。

他不是不可以避重就輕,將呂布安撫住就夠了。

可或許是呂布將搬進宮中的日子近在眼前,燕清思來想去,卻是沖動了一回,決定如實相告,將心跡表明:「只要有主公在,清定將不遠千里趕來輔佐,不離不棄,至死不渝。除非是……」

呂布立即追問:「除非什么?」

燕清輕嘆一聲,平靜地補充完:「……我已不在人世了。」

先是他那么多年的憧憬崇拜,再是這么多年的朝夕相處,心心相印,相互陪伴,共同成長,哪怕最後做不成戀人,而將回歸單純的主臣身份,燕清都無比確信,自己是不會與呂布分道揚鑣的。

呂布歲數比他要大上十一年,按理說,先離開的肯定會是呂布,可燕清只清楚自己有隨他共赴黃泉的決心,卻不知道,自己這具表面上不見絲毫衰老跡象的奇異身體,究竟能活多久。

在傷感的話題上,燕清自認回答得謹慎又點到為止,可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還是說錯了話。

因為呂布在聽到他的答復後,再沒開過口,也沒變過姿勢。

好在除了最開始那一下外,呂布沒真將整個身體的重量放到燕清身上來,而是以肘部撐在兩側,支起身來。

以至於燕清忐忑地等著他下次發問,卻等著等著,就被倦意擊垮,在這一片死寂當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等他醒來,外頭已是天光大亮,身上的被子蓋得好好的,而呂布,則早就不見蹤影了。

他起身揉揉眉心,稍冷靜下來,方喚侍婢進來,也不忙洗漱更衣,而是先問起呂布去向。

果不其然,又是去軍營了。

燕清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夢,才能把呂布逼到那個地步。

因想得太過入神,他用膳時完全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以至於一不小心將盛滿白粥的勺子塞錯了方向,沒進到口中,卻是撞在了挺直的鼻梁上,害他既被燙了一下,也被勺子碰到筋骨,發酸得很,還有損儀容,重新潔面,又浪了時間。

燕清還是初次被擾亂心神到這個地步,懊惱之余,也下定決心,非得想方設法弄明白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