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他也有他的骨氣和堅持。

「呵呵一一那就證明給我看吧，我有話要單獨跟山子說，你可以出去了。」

見他的小徒弟依然無所覺悟的模樣，凌敬軒壞心眼的笑了出來，其實他並沒有要阻止他們的意思，三年前阻止是因為不確定他的真心，不想讓他的徒弟受傷，現在嘛，山子雖然沒有表示，但他會讓他同行就是最明顯的表示了，龔長陵對他的感情似乎也是真的，那他就沒有阻止的理由了，總之還是那句話，只要他的小徒弟願意，他就會送上自己的祝福。

看看他再看看趙山，龔長陵果斷起身，有些事他其實也是知道的，要想跟趙山在一起，他最大的阻力不是趙山本人，更不是他的父母，而正是眼前的晟親王妃，他的手段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並親身經歷過的，沒有他的同意，就算趙山喜歡他了，他也別想如願，如同當年王妃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他的心意，不動聲色的阻止他靠近一樣。

「山子，你過來。」

拍拍床沿，凌敬軒微笑著看著他的小徒弟，三年不見，他好像成熟了很多，身體也抽高壯實了不少，這些年他游歷天下，應該過得很充實吧？

「師父，長陵的事情」

一掃在龔長陵面前毫無反應的淡定，起身坐到床邊的趙山雙眼流露出依賴，從十四歲開始，他就跟著師父學醫，腦子里基本只有醫術，目光的焦點除了醫術最多也就是親人和師父他們，對於外界的一切，他自動的選擇忽略，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蠢，當年師父為什么會給他派影衛，他比誰都清楚，也由衷的感謝師父，游歷天下的這幾年，他見識了很多的疑難雜症，同時也看到了很多丑陋的人性，漸漸明白，師父為什么總是要他別那么好心，醫者救人是天性，但卻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亂救的，現在他懂了，至於龔長陵，他是在離開南國境內，准備去西國的時候找到他的，那天他明明易容了，可他還是認出了他，一度讓他懷疑自己的易容術是不是不過關，後來龔長陵才告訴他，他是靠直覺認出他的，從此以後，龔長陵就一直陪著他到處走，不管是遇到飛賊還是匪類，都是他出手打跑的，即便他並不需要他的保護，漸漸的，他們越來越熟悉，對情愛一無所知的他，逐漸懂得了什么是喜歡，不過他還不想告訴他。

「你真當為師是惡婆婆不成？」

伸出手指彈了彈的額頭，凌敬軒沒好氣的一笑，隨後拍著他肩膀繼續說道：「如果是你自己選擇的，為師就沒有反對的理由，他能陪你兩年，想來也是真心的，而且，一個人的眼神是沒辦法偽裝的，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晟睿看我一樣，那是真正愛上才有的眼神，你要是也覺得他不錯，就帶他回家見見老王和嫂子吧，原本我是打算把他們一起接來京城的，房子都給他們預備好了，不過他不願意，只讓你二弟到京城學著管理你們家的窯廠，我想他是因為你不在才不好意思來吧，你也正好回去勸勸他們，以後你若是真跟龔長陵在一起了，勢必得住在京城，老王他們住在滄州也不方便。」

對這個唯一的徒弟，凌敬軒也是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的，雖然就他們的身體而言，他比他小不了幾歲，還有老王他們，他始終銘記著當年他對他們的恩情。

「嗯，我聽師父的，不過要等師父離開南疆的時候再說，我不放心師父和弟弟們」

對凌敬軒說的話，趙山向來是言聽計從，從不會花腦細胞去猜測什么，他只要知道，師父絕對不可能害他就夠了。

「呵呵一一沒什么好擔心的，晟睿既然出手了，江家就死定了，剩下的就是山里的部族了，我已經有計劃了，順利的話，可能十一月左右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