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朔是從那個風流之地出來的人,並且揚名已久,因此婚後多年未能圓房,景宸只能將其歸結為鍾離朔對她並無多余的情感念想。
她或許,並不喜歡一個軍營出身不懂風月的女子。
卻原來,不是不喜歡,只是太過羞怯。
鍾離朔聽著耳邊傳來的笑聲,轉身將景宸抱入懷中,望著她的眼眸,認認真真一字一句說道:「我心悅你,只是不知如何悅你。」
她愛景宸,只是不知道這份愛如何表達,如何給予,對方是否會想要。
她這一生里,所擁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些許的溫情,些許的柔軟,還有一個完整的自己。
鍾離朔一直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很怯懦又自私的人。幼年時的孤寂,與少年的顛沛流離,造就了她藏在溫柔皮囊下那一顆不安的心。
她相信著景宸,卻在不斷地懷疑自己。
似她這樣的人,會是一個人一生的歸處嗎?
許多人都會這樣,不曾懷疑真心,卻不斷地否定自己,遲遲不肯邁出一步。
可是有些東西,你不去要,是得不到的。
於是鍾離朔緊了臂彎,將景宸抱在了懷里,說道:「可是如今,我知道了。」
「人生苦短,當悅則悅。」
她說著,擁住了景宸,含住了對方柔軟的唇瓣。
蒸騰的水霧里,相擁的兩個人痴纏到了一處。
第79章
景宸的唇是柔軟溫熱的,身軀亦是如此。鍾離朔受傷的那只手托著她的腦袋,另一手托著她的腰身,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自己的傷口,俯首向她索取。
景宸抬手,勾住了鍾離朔的脖頸,伸出舌尖在含住了鍾離朔。
池中濺起了一片水花,越漸炙熱的吻中,情欲的火焰在蔓延。像是貪吃的稚童,兩人對新近的接觸迷戀不已,可同時又想要更多。
景宸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她撫摸著鍾離朔的腰身,逐漸往下,試探著失控的邊緣。鍾離朔抓住了她的手,分開了這個吻,含著水光的眼眸望著她說道:「此處不可。」
她目光落在了自己肩膀上包扎的傷口上,景宸會意,也從沖昏頭腦的欲望中清醒。點點頭,伸手抱住了鍾離朔,靠在了她懷里。
鍾離朔攬住了她,面頰蹭著她濕漉漉的發,輕喘著平息那些不安的躁動。
好一會,兩人才松開彼此,洗漱完畢,穿衣上岸。
侍女們伺候兩人將頭發絞干後,鍾離朔在梳好頭發後,用自己的木簪將一頭烏發再次簪成了道髻。
景宸端坐在光潔的鏡前,任由侍女幫著她打理長發。鍾離朔見此,走到了侍女身旁,與她說了一句「讓我來吧。」,便看到侍女將目光投向了景宸。
景宸頷首,默許了鍾離朔的舉動。鍾離朔便單手舉著梳子,一下下梳理著景宸原本就柔順的發絲。
景宸的目光看著鏡中的兩人,恍然如夢。好一會,她伸手揪住了鍾離朔雪白的中衣,喚她:「溯……」
「嗯?」鍾離朔沒有停手,對上了她回眸凝望的眼神,聽她說道:「夜深了,讓太醫給你換了葯,就歇下吧。」
「嗯。」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