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人燈一時語塞,難過地低下了頭,卻猝不及防被少年沖過來狠狠一撲!
少年觸碰到那不屬於貓妖也不屬於人類的紙扎,雙瞳驀地圓睜,人燈險些摔倒,還好身邊的裴瀾之出手扶了他一把。
「爹!你怎么了!」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出聲,然而人燈的燈芯卻晃了晃,聲音從紙窟窿中傳出。
「阿乖,不鬧……爹爹……不能……」他的話未說完,身體里的燭燈就熄滅了。
少年叫了幾聲他也不應,嚇得肝膽俱裂,裴瀾之對人燈心懷感激,便沒有置身事外,伸出手制止少年道:「你別動!」
少年被他推開後,他剝下人燈頭頂的白紙,看到燈芯下的鐵箔里,還剩一點點香油。
「沒事,你帶他回去,今夜子時,重新將燈芯點燃就好。」
裴瀾之幼年時期在外流浪,聽荊雨講過不少千奇百怪的術法,而這人燈術正是他當做床頭故事聽來。
少年聞言抱起人燈,顧不得許多,跌跌撞撞地就往貓妖族山上跑,他眼睛蒙著紗布,情緒劇烈起伏之下,竟是哀嚎出聲來。
裴瀾之望著少年的身影漸行漸遠,也不禁回想起他的幼年,父母慘死,他對他們早已經沒有任何印象,唯獨荊雨,一直在黑暗中牽著他的手,走過窮山惡水,始終不離不棄。
荊雨能帶他走得這世間的艱難困苦,他為何不能為他走過生與死的交界?
他會於生死泉中,帶他回來!
首都京郊農田,度假村。
其實苗宸腳下的田地原屬於度假村老板承包給附近農民的田產,農民平日就居住那棟兩層小樓里,有地有房,不算貧困,但苗宸來了以後,將原主殺死,鳩占鵲巢,而附近的度假村還沒有能夠開發完畢,老板常年不見蹤影,竟然真讓他在這兒藏了半個月沒人發現。
貓皇在聽完苗宸說自己殺死了他的母親後,登時就氣得眼眶血紅,小山一般的身體顫抖起來,直接一個縱躍跳起,攻了上去,直直盯著那一顆光潔的內丹。
然而苗宸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天空巨大的棋盤閃現,在承受貓皇殿下那可以撼動山河的一擊後,巨大的能量從棋盤釋放出來,緊接著,這股力量抓住了半空中彈跳的緬因貓,將它拖入了棋盤中。
眼見貓皇殿下瞬間化作一枚棋盤上的黑子,荊雨大喊一聲,「殿下!!!」
那股能量再吞噬了貓皇殿下後,繼而又向荊雨抓來,在風中甚至能夠隱約看出觸手的形狀,荊雨試圖用劍去劈,卻被身後一人猛地攔腰一阻,直接往後一扔,荊雨瞪大眼睛,緊接著那人順著觸手襲來的勁頭,閃身進入了棋盤之中。
苗宸臉色一變,不過眨眼的瞬間,他只隱約看清了躍入他棋盤中的人,似乎是……
「蕭柳……」
不知道蕭柳何時來到了現場,然而蕭柳化作白色棋子歸位,卻是不出來了,苗宸臉色很不好看,他掃了一眼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的其他人。
眼神在荊雨和邵然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又對邵然道:「邵司長也是我的老朋友了。」
陸風忍不住吐槽:「又是老朋友?你怎么這么招人恨?」
荊雨心系貓皇殿下,聞言卻又困惑不已,邵然挑了一下眉,示意荊雨和陸風按兵不動,「哦,怎么說?」